她对顾妙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不想管她的事,而且她也不屑让其他人管。
但她和小杏毕竟是顾家的儿媳妇,家里突然发生这样的糟心事,依情依理都不好坐视不管。
一会儿后,她骑着自行车载着赵小杏往北门走。
路灯稀少,灯光也不亮,幸好两人都带了手电筒,才能瞧得远些。
爬上楼梯,发现家里的门锁得密密实实,敲门喊门都没回应。
陈星凌猜测:“多半都找人去了,咱们也去找找吧。”
这时,有人踩着楼梯上楼。
“哟!阿奇嫂子,好久不见!”孙科长拧着手电筒下楼,笑呵呵打招呼:“今天我值夜班,正打算去办公室。”
行政楼和后勤部门晚上都会安排两三个同事值夜班,以防出了什么事没法及时处理造成重大失误。
一般都是安排内宿单身员工或住在厂里的同事值夜班,晚上来去方便些。
陈星凌连忙打招呼,扯了一个礼貌笑容。
“好些日子没回来看看婆婆和小姑子。今天入冬,打算喊她们去我们那边喝点儿鸡汤。”
家丑不外扬,事情还没完全确认前,不好让左邻右舍知晓,毕竟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切忌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孙科长笑哈哈赞她们孝顺,解释:“你们婆婆忒爱打麻将,好些时候打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上次我快九点出去值班,她才刚回来。这老太太呀,上瘾得很呐!”
陈星凌微微蹙眉,笑问:“孙科长,你知不知道我婆婆她上哪儿打麻将?”
“还有哪儿!”孙科长答:“大门口马路对面第一栋楼左拐小胡同,那里天天都会摆上几桌,附近的老太太老大爷都爱往那边挤。”
陈星凌暗自苦笑,问:“该不会还赌钱吧?”
“有些是,有些不是。”孙科长压低嗓音:“都是老人家,巡逻人员也不好跟他们太较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老人家身边没啥钱,一般都赌得不大,顶多几毛来去。”
陈星凌听明白了,笑呵呵答谢。
“回头要是找不到我家婆婆,我们就往那边找去。谢谢啊!”
“客气客气!有空多回来。”孙科长笑呵呵离去。
陈星凌气恼又无奈,捶了一下房门。
“摊上这样的老妈,也是他们几个倒霉!女儿都跑不见了,她却还顾着赌钱没回家!
赵小杏暗自犯愁,问:“嫂子,那咱们——咱们该咋办?”
陈星凌冷静想了想,道:“之前陈南泰说过他在城南的渡口上班,那边我非常熟悉。天黑以后渡口就不跑船了,但船只都会停在码头边。一般都会有一两个老艄翁守在船上,我们过去打听看看。”
“哦哦。”赵小杏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俺听你的。”
两人匆匆下楼,骑上自行车往城南赶。
城南渡口离得远,幸好晚上路上行人少,自行车也少,陈星凌骑得飞快,两人总算在半个多小时后赶到渡口。
陈星凌拧着手电筒上前去打听。
赵小杏牵着自行车跟在大后方。
好半晌后,陈星凌总算问到了陈南泰的消息,答谢以后往回走。
“杏儿!”她下巴微扬:“咱们回去吧。”
赵小杏紧张询问:“嫂子,咋样了?问着没?”
陈星凌长腿绕过后座上车,苦笑:“问到了。陈南泰跟着他的远方表哥出海下南洋,中午十一点多的船出发。”
赵小杏暗自希翼问:“那顾妙小姑子……她……”
“她跟着去了。”陈星凌嗓音凉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