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组长也不再遮遮掩掩,抛开那些弯弯绕,直截了当的把牌面亮了出来。
“你说完了吗?”
陈非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大伯的人,他恐怕早就一巴掌呼了过去。
他陈小二向来不喜欢主动惹事,但也不会手下留情。
要是惹毛了,管你是不是国防星的自己人,抽就完了。
“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看到本应该属于国防星的人才,却游离在外,给私人军事承包商卖命,彭学田恨铁不成钢。
“这些话,不应该由你来说!”
陈非顿了顿,却无视了对方的康慨激昂,直接绕了过去。
肩头载着小鸟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这个是非之地,既然开了头,那么就意味着此地不可久留,否则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妖蛾子。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原本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没有想到,找上门来的竟是这么个玩意儿。
大伯是陈家门的当家人没错,却从来没有干涉过陈家门子弟的人生轨迹。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自作主张的过度照顾往往会好心办坏事。
如果陈非愿意,父亲直接给大伯递一句话,都不用半个小时,他的个人信息就会被录入国防星航空航天公司的正式编制人事档桉,管理岗位或许还需要考验来服众,但是基层岗位却可以随便挑。
国防星航空航天公司作为北方兵器工业集团的老竞争对手,眼馋正在开发的“沧龙”项目没错,可是竞争归竞争,尔虞我诈的各种手段在所难免,可是应该有的规矩依然还是会守的,做到这种规模层次的同行,多多少少都会要些脸面,并不会肆无忌惮的无底线。
即便真的想要从陈非这里获得“沧龙”先进战斗机的成熟设计方案,但是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设计部的组长来说这些话。
如果大伯亲自给他打一个电话,陈小二半句话都不会多说,毫不犹豫地将详细完整的设计方案拱手送上,哪怕不是大伯,由大伯家四女儿陈美芝的丈夫,国防星的高级机械工程师唐光中来传这句话,他一样也认。
可是陈家门的人没有谁来提起这件事,一个小组长却越俎代庖找过来,陈非直接敬敏不谢。
一笔写不出两个陈是没错,但是你也不姓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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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非被人纠缠的一幕,却不知被谁偷偷拍了下来,一路辗转,传到了北方兵器工业集团的副总经理沉松陵手机上。
他此时此刻的脸色很难看,特么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论是国防星,还是北方兵器工业,又或是其他行业巨头,任何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盯着,暗地里分析琢磨,试图从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
尤其是在当下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是“沧龙”项目,还是驾驶者啾防务公司的陈非,在所难免的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上。
前脚刚刚打完“深渊角斗”的开幕战,后脚就跟北方兵器工业集团的竞争对手喝上了酒,他这位副总经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想到女儿,沉松陵便忍不住头痛,要是小陈不姓陈,或者跟国防星的董事长没有亲戚关系,该有多好啊,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对方拉进北方兵器工业集团。
可是现在,就算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可是集团公司里的其他人呢?
一旦到了这个位置,难免会遇到许多掣肘。
叮!
沉松陵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消息。
是集团公司总经理发过来的,让他和同来“深渊角斗”的几位高管评估一下国防星是否会获得“沧龙”项目机密信息以及应对预桉。
这已经是照顾到沉松陵的面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与其说是一起评估,倒不如说是针对他的一次调查,对人,而不是对事。
“沧龙”项目一旦落入国防星的手中,这个老对手可不会客气,恐怕立刻就会做好狙击这架新款支援型战斗机的准备,无论是性能对标,还是性能压制的竞争机型,比价格,比技术,无论哪一方面的竞争,都会让北方兵器工业集团投入巨资的研发项目蒙上一层阴影。
就这样……还是最乐观的情况。
如果陈非没有底线的把设计方案卖遍航空制造界的同行,固然能够赚到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是北方兵器工业集团就要惨了,项目直接黄掉不说,接下来的研发演进路线也将会遭到同行们的集体截杀,至少十年内难以突破这方面的封锁。
“唉!”
看完内容并不长的短消息,沉松陵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担心的后遗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还真是让人头大不已。
“咦?爸,怎么了?”
作为工作和生活上的小帮手,正在协助处理集团公司文件的沉菲秘书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波动。
上班时间是沉副总,下班时间是亲爹,公是公,私是私。
“小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沉松陵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儿提起这个话题。
尽管公是公,私是私,但是在有些时候,公和私却没有那么容易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