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喊了一句,另外几名斗篷人纷纷摘下自己的兜帽,上前帮着一起支撑住那块石板,一起用力,将其掀翻。<r/>
<r/>
伴随着石板被掀翻之后,这个支撑着石板的身体就像是终于虚脱了一般,稍稍摇晃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披散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但是即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伸出手,就像是想要感触一般,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胳膊上的一道伤口。而在摸到这条伤口之后,他才再次低下头,就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心理安慰一样。<r/>
<r/>
魔法师跳到那一家三口的身旁,伸出手轻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回过头对那名唯一没有摘下兜帽的斗篷人说道:“还有气。”<r/>
<r/>
最后那名斗篷人轻轻点了点头,魔法师和另外两名成员分别跳进去,将这一家三口抬了出来,运送到安全的地方。<r/>
<r/>
此时,最后的那名斗篷人的脚尖略微一点,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个人的面前,背着双手,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他。<r/>
<r/>
斗篷之下,一双严厉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之上。<r/>
<r/>
“为什么,你会受伤的。”<r/>
<r/>
有着些许苍老,但却冰冷到极点的声音从斗篷人的口中缓缓吐出,听到这句话之后,坐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浑身一震!右手更加努力地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低下头,不再说话。<r/>
<r/>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受伤的。”<r/>
<r/>
严厉的口吻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就好像一名君临天下的帝王正在质问自己最卑微无能的臣子。<r/>
<r/>
少年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也就在此时,刚刚他身上的那种好像可以支撑起整个世界的气魄却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软弱与惧怕的声音:“我……不小心……就……”<r/>
<r/>
“不小心?一个赏金仅仅才七枚金币的血魔法师,能够做到让你不小心受伤?”<r/>
<r/>
捂着肩膀的少年的头低的更低了,就像是想要极力回避这个问题似的。<r/>
<r/>
只可惜,斗篷人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想要表达出宽恕的态度,继续说道:“偷取本不属于你的公会的任务这件事,我可以忍。偷偷摸摸逃出驻地的事情,我也可以当做你实在是憋得慌了想要出门走走。甚至,我连你那种恶心的穿衣服的怪癖我也可以以后再找你算账。你知道,我最不能够容忍的是什么吗?”<r/>
<r/>
少年的身体再次猛地一颤。<r/>
<r/>
“我不能够容忍的,是你依然不知道你自己的价值。你依然不明白你自己的身体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你的母亲把美貌遗传给了你,而我则是给与了你最强健的体魄和最好的生活!有的时候我都可以忍受你那小小的胡作非为,但我绝对不能够忍耐的,是你那种奇怪的癖好!小小的一个血魔法师绝对没有那个实力伤你,现在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伤的?”<r/>
<r/>
少年依然低着头,不发一言。<r/>
<r/>
见此,斗篷人丝毫都不客气,抬起头冲着一旁的其他手下说道:“明天一早,就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那样处置露娣。”<r/>
<r/>
一听到这个名字,少年突然像是触电了一样,连忙抬起头说道:“你……你要把露娣姐怎么样?不……不是,一切都是我逼露娣姐的……都是我的错!她是被我逼着无奈才答应帮助我的!”<r/>
<r/>
斗篷人的眼神依然冰冷,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一个中年女仆就显得那么激动,语气中显得更加愤怒,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所以呢?你是不是承认,这个伤是你自己弄得?”<r/>
<r/>
“这……这个……”<r/>
<r/>
少年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来,此时此刻,他的手终于从自己的伤口上挪开。在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之后,他终于无可奈何地轻轻点了点头,不说话了。<r/>
<r/>
而终于得到了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之后的斗篷人却是猛地回过头,冷冷道:“从现在开始,除了应对公会冠军战以及我替你安排的相亲之外,我不准你踏出驻地任何一步!不,我不允许你踏出自己的房间任何一步!你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然的话,你永远都记不住应该去怎么优雅地控制自己。”<r/>
<r/>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记住,你比同龄人中的任何年轻人都要优秀,都要更值得更好的未来。我绝对不允许你对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任性的行为。把他带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离开房间!”<r/>
<r/>
少年就像是认同了自己的命运一般,再也不说话,任凭两边的其他成员过来拉扯自己。而他也是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起身,垂着头,向着入口的方向走去。<r/>
<r/>
“会长,那个叫做人鱼之歌的公会……要怎么处理?”<r/>
<r/>
此时,胖子走上前来,轻声询问。<r/>
<r/>
一听到人鱼之歌的名字,正准备随着其他成员离开,接受自己被软禁的命运的少年却是突然回过头,那一头长发之中的眼睛带着万分担忧的目光,看着那个斗篷人。<r/>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