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有个年轻力壮,计谋过人的将领去才行。”
女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没一个认为易老夫人能扛得起来。
“茯苓孙女儿,你来替老身说几句话,老身如何就当不得了?”易老夫人说不过那么多儿媳和孙媳,就想找茯苓替自己说几句。
茯苓突然被点中,看着易老夫人愣了一会儿,觉着自己不能昧着良心。
“祖母,您可以去边关,但是全军统帅的事……还是交由圣上定夺吧。”茯苓尽力委婉道。
易老夫人没感觉出来茯苓的话里哪有什么委婉,但是连茯苓都这么说了,就是她真的不要想当什么统帅了,她要真当上统帅,只怕乌菱国的边关真要守不住。
“老身知道了,既如此,就等圣上定夺吧。”易老夫人放弃得倒也干脆,没再提起。
茯苓虽然劝易老夫人放弃了,但是她自己肯定要去一趟边关。她不会插手边关战事,更不会使用灵力干涉战事,只是去做一个见证者。
看看她的那些堂兄伯伯们的牺牲,最终是否值得。
看看易家的未来是颠沛流离还是荣华富贵。
现任君王显然比前任君王靠谱很多,登基之后,不出两日就敲定了新统帅的人选。
这位人选令茯苓既意外又觉得合理。
乔悠接过圣旨的那一日,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抱着他默默落泪。
“我儿当真想好了?此去边关,绝非一年半载就能归来。你又身体虚弱,在边关不知要吃多少苦……”
皇后知道,不必去问乔悠,曾经说的此生所愿唯归隐田居悠闲度日,为何如今不作数了。
乔悠的心思,早已向她袒露,做到这个份上不过是为了多一些时日陪伴六年前错过的茯苓。
若是她早知道,乔悠会为了那一次错过,在六年后甘愿为茯苓献上后半生,舍弃安稳的时日,赶赴艰苦的战场,她六年前就一定不会拦着乔悠。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得胜归来,不负众望。”乔悠心意坚定,只这一句,不做其他多余的解释。
茯苓作为书房里站着的第三个人,听着这对母子间的对话,多少察觉到这与她本人有些关系,但是她其实还是不知,乔悠怎会如此执着于自己。
皇后走后,书房剩下茯苓和乔悠两人。
乔悠回过头来想与茯苓继续谈先前的话题,“六年的仗打下来,乌菱国的边境线已经向后退了三次,割让了六座城池,这之中,曾经的北方富庶之地长暨也在其中。但是乌菱国最先要夺回的不是长暨,而是缙北……”
“六年前,我与悠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茯苓打断了他。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为何总像她一个人失忆了一样。
皇后和乔悠的对话里虽然完全没提到她,但她感觉皇后一定也是知道的。
“是我错过了你,无颜向你提起。”乔悠无奈,不是很想提起。
茯苓觉得更奇怪了,六年前他们二人虽有未婚夫妻的名义,可本就是近乎素未谋面的两人,无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乔悠都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乔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茯苓直接问。
“嗯。”乔悠应道。
他看着茯苓的神色,多少有些担心自己的承认会引起茯苓的反感。
可是没有。
“难不成那些灭我易家的黑衣人,是乔悠你招来的?”茯苓只是平静地问。
“不是,悠绝不会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之事。”
“既如此,悠便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可……”乔悠见茯苓这般笃定他没做错什么,令他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由于六年里都未曾再寻到茯苓的踪迹,所以这件事就压在他的心头,日复一日的,不仅未曾随时间流逝减轻,反倒始终沉重如伊始。
“我虽不是招来凶手的人,可我逃了啊……”
他终是说了,他欠茯苓一声道歉,欠了六年了。
本想拖到分别的那一日再说,可终究没顶住茯苓平静又信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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