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深渊(2 / 2)

“我的脚崴了,好痛……。”女子娇柔的声音简直酥麻到了骨子里,那柔如蒲柳的身姿仿若无骨般倒向了叶晟的怀里。

叶晟下意识接住了娇躯,愣了愣,一股幽香飘向鼻尖,令人有些醺醺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子连忙退后一步,一时没站稳,眼看着又要往旁边倒去。

叶晟立刻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微微一笑“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薄玉姜有些羞恼的皱起眉头,“公子把我当什么人了?”

叶晟笑了笑,目光凝着在这张妖艳狐姬般的面容上,眸底掠过一抹兴味。

“开个玩笑,美女别介意。“

薄玉姜娇哼一声,尾音勾的人心底痒痒的。

身后的几个男人跟着起哄,“叶少,今天正好你没带女伴,我看这就是缘分,你就收了吧哈哈。”

叶晟绅士般伸出一只手,挑眉笑道“美女可愿与我共度良宵?”

薄玉姜咬了咬牙,似乎有些纠结,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张俊脸,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有男朋友。”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

叶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可是我男朋友背着我出来偷腥,我是偷偷跟来的,我刚才亲眼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进了里边,我……我那么信任他,不听我妈的劝非要跟他在一起,结果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女人说着说着伤心的哭了起来,我见犹怜,看的人心都碎了。

叶晟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美女别哭了,我带你进去,渣男就该好好教训。”

女人抹了抹眼泪,“谢谢你。”

叶晟抬了抬手臂,薄玉姜犹豫了一下,主动挎了上去。

转身的那刻,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女子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一双犹如被水洗过的眼睛飞快的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稍纵即逝。

——

男人推开包厢门,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熏天的酒气裹挟着夸张的音乐齐齐涌来,听的人耳膜鼓痛。

“你来晚了,自罚三杯。”

白皙修长的美手握着粗犷的啤酒瓶在三个海碗大的玻璃杯里倒满啤酒,推到对面。

横躺在沙发上的女子一袭低胸红裙,火辣身材展露的淋漓尽致,一头波浪卷发犹如海藻般肆意横生,勾勒出一张精巧的巴掌脸。

女子媚眼如丝,犹如一团雾气若隐若现,勾的人脸红心跳。

男子大步走进来,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喉结滚动。

女子秀眉微挑,轻轻拍掌“老大英姿不减当年啊,还是那么让人心折。”

虽是笑着,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绝美面容冷艳如刀。

“啪”男子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很快被震耳的音乐声掩盖。

男人拧眉看向沙发上横卧的女子。

“怎么不装了?”

女子撩了撩长发,长叹道“我这个孙猴子,怎么翻也翻不出您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何必多此一举呢?”

阔气的一摆手,“今晚我请客,随便喝。”

男子走到控制台,将音乐关掉,包厢内瞬间安静了。

神清气爽。

女子端起一杯酒,在手中轻轻晃荡着,灯光在姜黄色的酒液中折射出绚丽的光芒,迷离了双眼。

“阿雨,你在天国可还好?记得托梦给我,凶手是谁,让我替你报仇。”

男人背影僵了僵。

“作为阿雨曾经的师父、你难道不想替阿雨报仇吗?”女子眸底尽是冷意。

男人始终沉默。

女子冷呵一声“前几天我见到一个和阿雨容貌酷似的女子,我瞧着,似乎是照着阿雨的模样整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夜鹰缓缓转身“你想说什么?”

“我继续查下去,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长的像阿雨的女人,是京州薄家的大小姐,更巧合的是,薄小姐四岁走失,十三年前才被寻回,而她回薄家的时间,正是阿雨出事的那段时间,我掐指一算,年龄也跟阿雨一样,干咱们这行的,有这么多巧合,你觉得还是巧合吗?”

话落她猛然将酒杯砸向男子,“夜鹰,你不仅害死了阿雨,还让人顶替了她的身世,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么做对得起阿雨吗?”

她早就对薄玉姜的身份起了疑,继续查下去漏洞太多了。

对方自以为这个世上无人见过阿雨的真容,自然无人拆穿。

酒杯砸在男人脚下,酒液溅在了男人裤腿上,男人不慌不忙的转身,双眸漆黑若渊,深邃神秘,泛着幽幽的冷意。

郑青下意识怵了一下,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起下巴借此掩饰。

“你欺骗了她,害死了她,还夺走了她最在乎的亲人,你一直知道,阿雨做梦都想找到自己的亲人,阿雨也是你亲手带大的,你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

郑青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阿雨、我苦命的阿雨……你到死都不知道,你不是孤儿,你有父母,有哥哥,你本可以很幸福……。”

你明明是高贵的公主,却沦落尘泥,卑贱而死,至死都不能有姓名。

你温柔貌美、优雅多才,然而世人皆不知,你死后留下的只有骂名和轻贱。

而这一切不公,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引起的。

是你最尊敬、最崇拜的男人、亲手将你推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男人薄唇蠕动了一下,嘶哑的声音像是费力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晦暗苦涩。

他说“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的太多了,你到死也还不清。”

风吹过纱帘,寒意簌簌,凉意浸骨。

面前的书页被风吹起,翻过了一页,犹如尘封的往事,被撕开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血肉模糊。

少女望向窗外的冬阳,面色无悲无喜,仿佛听着的,是一个故人无足轻重的过往。

放在一侧的手机,静静的搁置在通话界面上,秒数无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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