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前辈死了，大司空、仙尊、还有……

那一位位剑老的名字，秦浩悲伤的不敢去想，但凡想起任何一个名字，神源和道心都如神锤砸落，撼得他几欲崩溃。

无力、痛苦、内疚，各种负面情绪冲击着他，唯有沉眠，才能让他暂时不想这一切，守住道心，以免堕落沉沦。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秦浩曾数度醒来，发现一直在飘离，茫茫寰宇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直至包裹他身躯的轮回之光越发暗淡，终于，轮回镜似耗尽了力气，秦浩失去依托，陡然从某片虚空，一头坠进了黑暗里。

砰！

脑袋似砸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冰冷的液体滴落脸上，昏昏沉沉的天空下着浑浊不堪的细雨，淡淡的血腥气和雨水混合，夹杂着嘴里啃来的一口植物腐臭，从沉眠数度清醒的秦浩险些当场昏厥。

“这是……哪里……”

吐出碾巴巴发霉的草根，秦浩拖着湿漉漉的身躯往一侧爬，长时间穿梭洪荒，纵然有轮回镜保护，依旧遭受了乱流冲击，几乎耗尽神力，他现在像个凡人一样，凭本能摸索着坚硬的山臂，钻了一处不大的洞口里。

“真冷。”

双臂环抱，原本颀长的身体被迫蜷缩，几乎把这不大的山洞填满，望着无边无际阴沉的天空，那坠落的冷雨就像冰棱一般刺骨，入眼场景，皆是一片荒芜。

“终于甩开了天诏神王意志的搜索，本座为了救你，积存数万载的力量匮尽一空，不过，终于算是安全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莫名的声音从胸口里传出。

秦浩松开环抱的手臂，扯开湿漉漉的衣襟，从怀里掏出一面散发稀薄光晕的镜子，昏沉沉的山洞里，镜子上散发出的稀薄光芒，成为了整个世界唯一的照明物。

“轮回镜。”秦浩低喃到。

“放肆，吾乃通天古神，诞生混沌之处，与洪荒同寿的轮回神王……”

砰！

秦浩抓起镜子砸向山洞的石壁，随着咔嚓一声裂响，手上的光又暗淡几分，从那龟裂的镜面上，隐隐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再说一次？”秦浩沉声道。

“小老儿是轮回器灵，不要打我。”镜子里鼻青脸肿的面孔哀求道，也是从眼眶里挤出几滴看似可怜的眼泪，但这眼泪并没有从镜子里流出来，仅仅是制造的假象而已。

“器灵就器灵，装什么轮回神王，你若真是神王，在剑界就应该现身，用一根手指把君莫和上极碾死，唬我？”秦浩也算见过大世面，岂会受一器灵诓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