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也就是赵应成看了几人一眼,道:“我青门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风雨看了眼他们手上被连根拔起的药草,沉默了一瞬,竟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对着夜鸣李听道:“走,我们去对岸。”
她就要离开此地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想在北州生存,就必须要懂得分寸。
夜鸣看了一眼那两人,点点头,打算跟着风雨渡河,却直接被赵应成拦住,“我说了,你们离开这片区域。”
风雨眼神一冷,手就跟着动,一扁而粗的箭矢搭在了弓上,直指赵应成,“别太过分了。”
“怎么算过分?”赵应成的同伴段天冷哼一声,指着夜鸣和李听道:“你打算带两个蕴灵期的娃娃和我们抢东西?”
这话轻视意味极重,夜鸣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气愤,到底是少年人,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傍晚,太阳低低悬在天边,意味着暗语夜行可以用了。
他有些想打。
打不过的……李听摇了摇头,蕴灵期和金丹期那是一个大境界的差距,而且这两人都是金丹中期,看起来浮躁霸道,不值得搭上性命相争。
他正这般想,风雨却是一箭朝着赵应成射出,铁箭出,赵应成挥剑挡开,风雨却是神色不变,拨动长弓,奇异的弓弦声响起,那箭竟转了个弯,从背后激射向赵应成。
赵应成神色一变,连忙转身抵挡。
李听眼中也是闪过惊讶之色,这是什么功法?用弓弦声御箭,实在奇异,他在西州之时,从未见八矢门任何一个弟子有这样的手段,他们的剑虽有几分锋利箭意,但说到底还是剑,最多只能说是剑走偏锋。
在风雨这却是完全不同了,那就是另一种法器。
不过说来,八矢门的功法不就是叫《弦声》吗,结合此情景看,倒是有一种诡异的合适感。
而且还是远程的攻击法器,很难得。
赵应成也被风雨不走寻常路的打法震慑到了,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段天见此眼睛微转,竟是提剑想李听攻来。
那是金丹期的一剑,李听哪敢硬接,闪身躲过,立刻就跑。
这种时候保住自己的命才是首要,不然对风雨来说也是麻烦,若是只有他一人,倒是能直接让有趣带着回地府。
他凭着前世的战斗经验躲过了好几下,夜鸣见此也上来帮他,但两个蕴灵期哪里是金丹期的对手,夜鸣还没找到机会使用暗语夜行,段天就又是一剑扫向李听。
躲不开了,竹节鞭应召而出,李听一边退,一边用冷鞭对上了长剑。
法力激荡,李听只觉胸口闷疼,喉间也是腥甜。
夜鸣见此机会一剑补上,却被段天随手挥开,他未理会夜鸣,一双眼睛只牢牢盯着李听手里的竹节鞭。
李听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竹节鞭,又看了一眼对方的剑,品质差距一目了然,对方一金丹期,手中的剑竟不如正岭宗的蕴灵弟子。
李听忍不住苦笑,风雨说过,北州资源稀少,炼器师很有价值,但他未想到真实情况如此夸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真失策。
果然,对方手上的攻击立刻就猛了一倍,夜鸣率先吐血飞出,下一瞬,李听脖子上就横了一柄剑。
李听叹了口气,说不得他可能要先去地府避祸了。
段天眼看赵应成脸上有一道伤,风雨却只是有些气喘,便喊道:“住手!”
他一说话,那二人余光都瞥向了他,也一起看到了李听的状况。
弓弦发出沉沉一震,唰的一下,铁箭飞回,重新搭在了桑木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