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苏惊尘眼前一亮,指着羽叔面前的白色酒水问,“那是什么酒,要不然,我喝那个?”
“那可不行!”叔风雷斩钉截铁的说,“那是寨子里的女人酿的米藤酒,那玩意跟水一样,是女人喝的东西,咱们男人就得喝这个!”
说着,叔风雷还拎起面前的酒坛轻轻拍了拍,一脸“你要是不喝你就是不给我面子”的表情。
“那我,尝尝看?”无奈,苏惊尘只好接过酒碗,依照自己印象中的样子举起酒碗,与叔风雷的酒碗轻轻碰撞,然后才把酒送到嘴边,不过他并未着急喝,而是先闻了闻,竹叶青的酒味确实比狂药淡了不少,但也没有到“没有”的那个地步。
他忍不住想起当年,误把酒当水喝,尽管只是小巷里卖的掺水的劣质酒,还是把他辣的够呛,从此他就对酒留下了阴影,严重的时候闻到酒味都会反胃,但今天这个架势,这碗酒是必须得喝了。
苏惊尘对着叔风雷笑笑,举起酒碗捏着鼻子,把酒一饮而尽。
苏惊尘这架势,把叔风雷看的一愣一愣的,好家伙,你不是不会喝酒吗?看你这样子怎么说也是半个酒鬼吧?
周围的人俱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给苏惊尘叫起好来,让人难免觉得他们有拍马屁的嫌疑。
谢超也是大力的拍着巴掌,脸上眉飞色舞,他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幼朵说,“幼朵妹子,你的机会来了啊。”
幼朵微微偏头,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她不动声色的问,“你说什么呢?”
谢超把酒碗往幼朵面前一推,一脸豪气云干的样子,“倒酒!”
幼朵也就只好给他倒上一碗酒,自己则端起米酒轻轻抿了一口。
谢超一口气喝完酒碗里的酒,身子往后一仰,单手撑住,另一只手抓起一只肥的流油的鸡腿,大力的咬下一块,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我这兄弟可不会喝酒,或者干脆说,他从来没喝过酒,你让从来没喝过酒的人把一整碗竹叶青一口干,他当场不吐出来就是好的了,很快他就会头昏脑涨,醉的不省人事。”
“到时候,我帮幼朵妹妹你把他扛回去,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谢超对着幼朵挑挑眉,那副流氓的表情让人恨不得给他那张老脸上来一拳。
但幼朵只是皱皱眉,问,“那他为什么还要......一口喝完?”
谢超放下那个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舔了舔手指,心不在焉的说,“估计是觉得小口小口的喝受不了那酒味,长痛不如短痛嘛,他就干脆一口干了。”
果然,不出半刻,苏惊尘的脸就红的跟被开水烫过一样,他轻轻拍拍脸,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想给自己降降温。
叔风雷一连干了三碗酒,说是算回敬给苏惊尘的,但他依旧面不红心不跳,也是,对于他这样把酒当做水喝的人来说,别说三碗,就是三坛,他的脸都不一定会红。
喝完那三碗酒,叔风雷忽然站了起来,他一手拎酒坛,一手拿着酒碗,走到席间给那些长老一一敬酒,每一个长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纷纷站起来,跟他说些寒暄拍马的话,才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叔风雷也微醺,他面色微红,满脸笑意,似乎是十分享受这个篝火盛会。
风雷夫人此刻则直接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她高举酒杯,大声的跟广场上的寨民们说着什么,人们都停下来,看着那个风华绝世的风雷夫人,高声欢呼。
玛风雷依旧在静静地喝酒,只是偶尔有长老上来敬酒的时候才会站起来举着酒杯,回敬对方,面带笑意轻轻点头,就连谢超和幼朵都去给叔风雷、风雷夫人敬了酒,幼朵只是轻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悄悄看了苏惊尘两眼。
谢超则是继续保持了他不要脸的本色,把他溜须拍马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连风雷夫人也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叔风雷更是直接上来搂住他的肩膀,说是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幼朵在一边,显得心不在焉,就连长老上来敬酒,她也是一样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惊尘坐在原位摇头晃脑,那些长老上来给他这个“英雄”敬酒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喝了,连那米藤酒也不愿,苦笑着说我还是喝水吧,长老们倒也不压他,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却也很疏远。
此刻酒劲已经上来了,苏惊尘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看叔风雷都有了重影,更要命的是胃里不时就是一阵翻腾,苏惊尘不好离场,只能尽力憋着。
“大英雄,咱再走一个?”叔风雷忽然转过头,笑眯眯地对苏惊尘说。
苏惊尘赶紧摆手,一脸惊恐的模样,“不了不了,真是喝不了了。”
“得得得,那我就再下去喝一巡。”叔风雷拍了拍苏惊尘的肩膀,又提起一坛酒,下去巡视自己的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