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倒是直白。
“那我们为什么......”
“嘘,”男人转过头,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低声说,“将军让我们到这里来等着,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他只说,让我盯好后半夜,等看到某个信号,就带上你俩去到西门,杀掉那里的守卫,然后打开城门。”
“杀掉那里的守卫?!”这次这个男人倒没有把重点放在“某个信号”上,他忽然变得结巴起来,问,“就我们仨?怕不是去杀人家,是人家杀我们吧?”
“只有我们仨当然不行,”男人转过头白了他一眼,说,“城内还有好几拨跟我们一样的人,你放心,他们不跟你一样,个个都是好手,城门那边的守卫也不过才十二人而已,况且现在他们都应该睡着了,我们悄悄摸过去,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定有胜算!”
“大哥说的对!”另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男人忽然说。
“那
好吧......”发问的男人忽然焉了下去,他瑟缩在墙角,“那我眯一会,有情况了你叫我。”
话音刚落,窗边的男人忽然惊叫出声,“看!那一定是我们要等的信号!”
三人聚集在窗边,看着南面那烧起来的天,意识到他们要等的时机,已经来了,于是他们抓起各自的武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
他们提着刀,一点点靠近城门,而在他们周围,一道道漆黑的影子,也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
......
张三环抱长枪,头一直在点点点,到了这个时辰,他周围大部分的守卫都已经睡死过去,他只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已经称得上是有毅力了。
忽然,他一个趋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栽倒在地上之前,他伸出双手撑住了,不至于让他把另外一颗缺了的门牙栽掉,这也让他彻底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他扶了扶歪歪扭扭的头盔,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同伴,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他怕把他们吵醒,自己会招来一顿毒打,于是他只好晃晃脑袋,重新站起来,打算再“巡弋”一遍自己负责的这段城墙。
但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如火烧一般的天,他张大了嘴巴,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下邳军大营的方向,半晌憋不出一个字。
“敌......敌袭,敌袭!敌袭啊!”终于,他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喊起来,他一把扑倒在地,扔掉长枪,抓起同伴手里的那个铜锣,一边跑一边敲一边喊,“敌袭!敌袭!”
整段城墙都被这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吵醒,士兵们骂骂咧咧,却在听清了张三口中的话之后,不假思索的抓起身边的武器,他们乱做一团,却又无比整齐的聚在城墙边,想要看清他们的敌人在哪。
但放眼望去,四下无人。
“那......那边!”有人抬起手,指着城外大营的方向,声音颤抖。
守卫这段城墙的守卫长官也在士兵们中间,他看着大营的大火,喃喃道,“支援......必须立刻支援!”
“来人!”他不假思索的回头,嘶吼道,“派人往城内守军驻地传递消息,大营遭到袭击,必须立刻支援!再传令给郡守府,把这个消息告知郡守!再燃起篝火!警告其他三面城墙,敌军夜袭!务必做好准备!”
“是!”传令兵们低声应是,离开就转身,跑下了城墙。
其他士兵们渐渐整理好了队伍,他们燃起火把和篝火,抓起弓箭,站在城墙边严阵以待。
忽然,一直火箭划过轨迹,从城墙上滑落下去。
守卫长官注意到了那支箭,他转头怒骂道,“怎么回事?!”
“报......报告大人,手滑了......”那名士兵说着,双眼却还是忍不住去看那支滑落下去的箭。
只见那支箭带着火光,一路坠落,最终连土壤都没有插进去,但那微弱的火光,却照亮了那片漆黑的大地。
无数漆黑的影子,在火光周围攒动,那名士兵忽然指着自己箭的方向惊叫起来,“大人!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