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们想找个厨师,不过我们要去一趟福建,以后也不会回金陵。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么?”
这人很灵光,一进来就看懂了局势,老老实实交待道:“小人章氏,一直都是天香楼掌厨,承蒙大人们看得起,小人自然愿意。”
聪明有眼色,比曹梦这种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好太多了。
池夏一贯喜欢聪明的人,期待地问雍正:“爷,我最近真没空做饭,咱们带上这位姑娘呗。”
一举两得。
他们能吃到好吃的。曹梦也没法再卖“江南第一手”的人设了。
“叫查一查底子是不是清白,”雍正没多说:“你若喜欢就带上,放在你屋里使唤吧。”
高其倬也是到了这会才知道原来自己闹了个乌龙。
想到曹家人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弄了个门面好看的草包,还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承宠。心里对曹寅的那点情分也都散了个干净。
雍正更是对曹家无好感。
他也不想知道曹寅是真病还是假病。
既然曹寅说自己病了,他就直接以曹寅病重不能主事,曹颙不通织造事务为由,把江宁织造府换了个底朝天。
随即就吩咐启程了。经苏州到湖州,再从宁波入海。
因着要调查通商口岸的情况,就没再沿既定路线走,也不再召见沿路官员。
船队走走停停,在海港口自行补给,顺带查看情况。
这里和江苏也基本相似,都时不常有“偷渡”来的货物。
船行越来越靠近福建,这种情况就越多。
出京足足有二十五日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福州。
在一路上已经稍微“改造”了一番的护卫舰直接转头驶向福州水师大营所在的水域。
主船体型太大,不便进营地,便缓缓靠向海岸。
雍正没透露过到福建的具体时间,这会也没有来迎候的官员。
倒是给了他们充分的时间,下船活动活动手脚,顺便等着侍卫随从把行礼收拾出来。
在船上待了这么久,连池夏这样一开始还挺“享受”水床的人都有点吃不消了。
一脚踩到地面上,只觉得自己的腿脚跟面条似的发软发飘,仿佛不属于自己了。
苗苗也是两腿打飘,站稳之后刚试着蹦跳了几下,就被边上一条船上下来的人一把推开了。
那人穿着官兵的服装,趾高气昂:“闲杂人等都躲开!我们总督的船到了!”
苗苗被推得一下撞在了年羹尧身上。
年羹尧本就“脚步虚浮”得厉害,这一下就被直接带倒了。
那官兵嗤笑一声:“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跟弱鸡仔似的,风一吹就倒啊,不是想讹我吧?”
年大将军本就饱受晕船困扰,一肚子火没处撒。
再说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一把就把那人手腕捏住了:“怎么说话呢?你推人家姑娘还有理了?”
“推你怎么了?都叫你让开了。”那人神气得很:“耽误了我们总督回大营接圣驾,你担待得起么!”
雍正和池夏正好走了过来,听到了这一句。
池夏:……
原来这种打脸情节是真实存在的么……
那可太担待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