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万亩的田土,倒不是什么好地,有山有水有平原,还有一个被填平的小池塘。
“这地,咱们就这么拿过来,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啊。”
虽然有了地契,只不过正大光明地就把这些不义之财占在自己名下,就算李重润干得出来,只怕地里面的庄稼还没长出来,李重润就已经被各路言官给喷死了。
李重润一脸如常地在陛下的眼线冰儿面前肆无忌惮地想着如何偷逃本应属于皇上的稅赋,这有些诡异的画风,实在是有些让一旁的王荣有点三观尽碎。
见到冰儿不仅没有制止还很是兴高采烈地在一旁出谋划策的时候,王荣觉着自己的三观已经彻底没救了。
“先生,七娘她们让我来传个话儿,说前面找银匠打制的刀剪之类的工具已经送到了,让先生过去验收一下。”
鉴真是个菩萨性子,平素里也就没少被这几个小姑奶奶使唤来使唤去的,他也不恼,总归都是笑呵呵地当着跑腿儿。
鉴真的出现,倒是让李重润眼前一亮,别的不说,和尚的东西自己不好直接拿,让另外一个和尚拿了不就好了?
“鉴真啊,我记得,你被那个老和尚收做徒弟了是不是?”
“回先生的话,是学过几天佛经的。”鉴真不明白李重润为何突然问起来这个,倒是也没隐瞒,毕竟他的故事大家都已经听过无数遍了,熟得很。
“那位老大师的度牒,咱们后来拿回来了对不对?”李重润亲眼见到鉴真把那个胖和尚砸死在自己面前,自然还记得这个事情。
“拿回来了,现在和先师的牌位一起供奉在学生的宿舍里面。”
“嗯,好,为师有场富贵,你想不想要?”
李重润很是纯洁的对鉴真笑了起来,冰儿眨眼间也明白了李重润的心思,还开着玩笑跟鉴真说了一句:“富贵是挺富贵的,就是有点掉头发。”
听冰儿这么一说,王荣也瞬间明白了李重润的意思,也拿着鉴真打趣说:“两百顷地的大地主哎,就算是当了和尚,又不是不能娶媳妇,不影响的。”
“鉴真不清楚先生在说什么。”
鉴真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装糊涂:“老大师之前教过我,说出家人不能沾染这些身外之物。”
“笑话,出家人不沾身外之物,咱们这两万亩地怎么来的。”
李重润很是兴奋地拍了拍鉴真的肩膀,“你该吃吃该喝喝,想娶几房媳妇就娶几房媳妇,有为师罩着,明天去韦老伯那里把手续办一下,你就是扬州最大寺庙的方丈了。”
鉴真依旧是有些迷糊,李重润却已经急急慌慌地张罗起来,好在像什么八宝袈裟什么的佛门宝物当初抢了不少过来,李重润在门口喊了一嗓子,一帮子听说了热闹的学生们就着急忙慌地去库房里面寻了过来。
大家伙儿把什么九环锡杖、八宝袈裟、紫金钵盂之类的搬来了一堆,七手八脚地给鉴真打扮上了,武七还很是贴心地拿了个修面的小剃刀出来,就准备当场给他剃度了。
蔚儿的表情有些怪异,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笑得十分勉强。
王荣倒是发现了蔚儿的异状,眼神一转就猜到小丫头在想些什么东西,悄悄地摸过去跟蔚儿说了几句话,小丫头听了倒是很快就开心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兔子一般去寻罗莎去分享好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