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哥儿,可好些了?”
武范正在东厢诊病,李重润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面色发青地半躺在那里,头上顶着一条正在发着热气的头巾,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梁柱发呆。
“就这么半天了,也不说话,方才还吐了几回,这会儿才好一些。”
武范没回话,正在照顾他的一个武七的师姐跟李重润行了个礼,替他回答着李重润的问话。
李重润摸了摸武范瘫在床边的脉腕,脉搏跳动得不像很虚弱的样子,李重润扒了扒他的眼皮,眼睑内侧也没出现煤气中毒时常见的粉色缺氧的颜色。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我兄弟说说话。”
可能是怕再次中了碳毒,这个房间里面没有生炉子,有些冷,李重润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哈出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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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和赵嬷嬷搞到一起去了?”
本来想来凑热闹的裹儿也被李重润赶了出去,冰冷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李重润和武范,伸手扯下武范额头上的头巾,凑着热气在自己脸上擦了两道,李重润才觉着自从起床以后就有些发木的脸皮舒缓了一些。
“润哥儿去扬州之后。”
武范回话回得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些缥缈。
“你们两个,怎么说年岁也差了实在太多,总归不太合适吧。”
赵嬷嬷虽然风韵犹存,不过说起年纪,给武范当妈都可以了,武范这明宪宗的爱好是怎么养成的?
“人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武范喃喃地说了一句“人是我杀的,阿兄倒是不用费劲去查了。”
李重润本来还想诈他一下,结果倒是省了自己功夫。
“一个后宅的教习嬷嬷,就算你跟她有些说不得的私情,大不了为兄帮她脱了奴籍你且养着就好了,杀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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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润隐约猜到这赵嬷嬷的死应该跟范哥儿有关,至于死因,多半是因为那个马夫。“别说是因为她跟那马夫偷情啊,那马夫应该就是死在她手上的,胡乱编排关系,他们两人别在底下打起来。”
武范略微地愣了愣,好像是没想到李重润这么快就查到了马夫的死因。
“因为昨晚上跟赵姐姐喝多了酒,今天早晨起夜的时候脑子还不清楚,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她床下发现了马夫的尸首。”
“就算是她杀了个马夫,交给官府就好了,你也犯不上杀了她。”
“那个马夫,是小弟的联络人,她既然已经查到了那个马夫,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小弟也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房间通气的小窗给关上了,那女人果然就中碳毒死了。”
武范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所以才会吐得脸都绿了。
“什么联络人,你个小屁孩还参加了什么秘密结社不成?”
虽然因为年岁小孩没有封王,这位后世因为跟李龟年关系不错而名垂青史的岐王也是个如假包换的贵族,犯不上去做那些刀头舔血的活计。
只不过还不等武范回答,一声有些沉闷的声响从墙外响了起来。
“临淄王大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