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老头,瘦高个,腰有些佝偻。好像就是那天李重润在西隔城见到的那个烧奏折的老者。
先前自己收到的信物是一块碎玻璃,不算透明,依稀有些发绿。
自己当年就是用这些五王殿前任房东炼丹失败的残次品制作出来的那一堆琉璃珠子,只不过五王殿早就已经被流星砸成了渣滓,还能有这些东西的,自然就只有之前下落不明的二哥李守礼了。
“二哥,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重润一眼就看破了来人的身份,只不过实在不敢相信只不过比自己大哥几岁的二哥李守礼竟然就变成了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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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些手段,化妆易容这种事情不难,就是染头发用的药有些霸道,用多了老是掉头发,最近都秃了不少。”
二哥李守礼的笑容依稀还有几分当年那般憨厚的样子,在李重润正看向自己,便很努力地直了直有些佝偻的脊背。
密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兄弟俩,李重润也就不用那般顾忌:“小子是想问,二哥好不容易有机会逃出去,怎么自己又跑回到那西隔城里面去了?那天你是不是在扬州接那倭国王女的船上?”
“啊,那就是我。三叔出门,身边总要有些人帮忙照应不是。”
二哥嘴唇抿了抿,张嘴本来想接着说,只不过似乎又顾及到了什么东西,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才回答李重润的问题。
“确实是逃出去了,只不过在西隔城里面久了,出去了反而不习惯。刚好三叔有个要去宫里的活计,别人对里面情况不熟悉,我也就去了。”
好不容易逃出了监牢,却又心心念念地想着回去,这多少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李重润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家这个二哥人是极好的,就是太过憨厚了一些,怪不得能对了同样闷蛋的父亲的胃口。
“润哥儿,你很好。”
鼓了半天的勇气,李守礼才感慨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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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哥眼角依稀有些泪光闪过,不过转瞬就消弭在了眼角深深的皱纹里面。
“没什么,只不过是运气不错。”
李重润摸了摸自己鼻头,很是谦虚地回了他一句。
兄弟二人闲聊了这么几句,就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境地。
一个人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个人心思重重,纵使千言万语又不能明说。
冷场了那么片刻,最后还是李重润打破了沉默。
“那今天二哥来是为何事?”
李守礼愣了愣神,缓了缓才想起来今天身上是有任务在身,连忙肃整了一下仪态,一字一顿地跟李重润传递了个消息。
“我在西隔城里面探听到消息,好像佛门准备推举四叔为圣子,二张已经知道消息,最近正在谋划推动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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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润觉着这等事情,哪里用得上让潜藏在皇宫大内的暗探给自己传递情报?
除非……
除非父亲已经知道自己发现了二哥正潜藏在皇宫之中,所以干脆放弃了这条线,直接绝了自己的念想。
只不过自己当初见过二哥这件事情,好像只有那个陛下身边的宫人才知道。
那么说,陛下身边都已经被安插了父亲的人?只不过父亲什么时候建立了这么一个悄的情报组织,就连本朝最大的情报头子公主殿下都不知道?
还是说公主殿下一直都知道父亲大人有这么一个情报组织,只不过一直没有跟自己说?
父亲建立这么一个情报组织又有何用意?就陛下刚登基那会儿的疯狂劲儿,此事若是让皇帝知道了,只怕父亲肯定就不是享受流放的待遇那么轻松了。
李重润想了想那个整日里沉迷的洛水畔钓鱼的身影,心说看来自家父亲的能量远比自己猜测的要深厚许多。
李重润沉吟了半天,让李守礼有些无措,在一旁惴惴了半天,才打足了精神问一句:“润哥儿可有什么打算?”
“这事情,父亲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