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话里面还有1层意思,裹儿依稀听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我这边有几件事情,你看着安排1下,为兄累了,先去睡会儿。”
李重润见裹儿想说什么,便急忙先张了嘴把裹儿的话头给堵到了嘴边:“你跟花儿去昨天2哥给的地址那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找破绽,咱们顺手把人救出来。”
“还有,跟烟馆掌柜说1声,明天让他带我去云中城里面转转,来了云中城这么多天,居然只在纸上见过这云中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李重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拧了拧鼻头,回房准备去睡觉。“让老郭化妆去街上转转,把这云中城里面汉人开的铺子有多少家,都开在哪里这些事情调查1下,咱们来这云中城。多少也要赞助些同胞的生意不是。”
“哦,让烟馆掌柜多准备点胡人的衣服,回头我有用。”
李重润这1觉直接睡了1整天。
第2天钟鸣8响的时候,他才伸着懒腰从房间里面钻了出来。
“昨天还嘲笑我懒床,阿兄这1觉睡足了十2个时辰,可是真睡够了。”
裹儿还在为昨天李重润的嘲笑嫌弃着李重润,不过见他1副落魄的样子,还是过来准备帮他梳理打扮1下。
“今天去做的事情有些丢人,让花儿来梳头吧,就照着突厥人的发型弄就好。”
花儿在家里面出事前已经在母亲那边接受了完整的新娘教程,梳头之类的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只不过突厥人很少有剃须的习俗,李重润这1副面白无须的样子,配上那突厥人的头型,实在是有些别扭。
“昨天已经查探过那两个回鹘女子的住所,就在突厥牙帐的边上,防卫不比那阿史那王子的军营差,有些难办。”
“突厥人可限制了她们的自由?”
“那倒是没有,昨天她们两人还出来逛了逛,只不过身边的突厥护卫极多,我们怕被发现,没敢凑近。”
“好,我知道了。”李重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神色展露出来,反而是1副理应如此的样子:“老郭可找齐了汉人的铺子?”
“找齐了,都在这儿,1共5十4家。”
李重润抓起来那张写满了铺子名字和地址的纸头,看了看:“把自家的铺子全部划掉。”
“那就没多少了。”
裹儿也没含糊,虽然不知道李重润准备做什么,不过看他1脸杀气腾腾的样子,自然知道估计不会是阿兄昨的照顾生意这种事情。
云中城中汉人开的5十4家铺子,居然有3十2家是自己家或者王家的生意,烟馆老板过来之后,又划掉了两家陈子昂开的,想了想,又杠掉了两家营州长史,表哥韦长史开的铺子。
“别人的国都,做生意的1大半是自己人。”
李重润笑着跟裹儿和仙蕙招摇了1下手里面被画得乱78糟的纸条。“回头陛下追究起来,会不会说咱们资敌?”
“咱们挣了这些蛮子的钱财,才能帮朝廷制作更多的大炮不是,陛下怎么可能会追究,没准还会给个赏赐也说不定。”
在花儿的帮助下,李重润穿上了1身突厥少年常穿的衣服,带了几个同样化装成了突厥人的厂卫军和阿兰,在烟馆掌柜的带领下在云中城里面瞎逛了起来。
“所以这是郑家的烟馆?”
第1个倒霉蛋是和陈子昂的烟馆开在同1条街的另1家烟馆。陈子昂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行事还有些低调,这郑家的烟馆虽然货色没有营州送来的范阳货那么地道,不过揽客的手段却地道多了。
虽然还只是日上3竿的上午,几个衣着暴露的胡女,已经在烟馆门口的小舞台上扭动起被有些料峭春寒抚弄的有些泛红的腰肢来。
“不知廉耻。”
阿兰虽然也见过西市的那般阵仗,不过毕竟是天朝上邦,这些手段虽然也早已经被神都的娱乐业者玩得炉火纯青了,却都是在净街鼓敲完之后的闭门自嗨,哪里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施展这些手段?
身
“夫人所言有理。这等寡廉鲜耻之地,给我砸了它。”
见烟馆掌柜很不屑的点了点头,李重润手1挥,率先冲了上去就是1通猛砸。
阿兰不知道李重润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卫道士的样子,1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几个厂卫军反应倒是称得上迅速,见李重润动了手,也1拥而上,1路从烟馆门口砸将进去。
“哪儿来的疯子?不知道咱家身后站着的是右贤王阙特勒?”
1个衣衫不整的胖子在几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子簇拥下从烟馆2楼的房间里面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见到是几个穿着突厥衣衫的年轻人在打砸,急忙用突厥话喊着。
晌午头上的云中城已经有了几分热闹,街上行人也有了几分川流的样子,见是1波突厥人在打砸汉人的铺子,几个路过的汉人彼此交换了1下眼神,低着头神色匆匆地走过去了。
还有不少路过的突厥人见到居然有同胞打砸汉人的铺子,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叫起好来,不多会儿的功夫,居然还有些突厥人也1并加了进来,偷偷摸摸地往外顺起东西来。
烟馆这种地方自然少不了大量的保镖和打手,不过毕竟郑家从云中城雇佣的这些蛮子没听说过扬州7虎的名头,还不等那郑家烟馆的掌柜露出些喜色来,1众保镖和打手早就成了滚地葫芦,东倒西歪的飞得到处都是了。
“回去跟你家主子说1声,戗行这事情也就算了,坑我多少都要付出些代价!”
3下5除2地把那郑家的胖子捆成了个葫芦,李重润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1句,嘴里面吆喝了1句从老郭那里学来的表示撤退的突厥话,李重润带着众人比冲进来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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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1旁观战的突厥人见这帮凶神恶煞的小孩子夺门而出,却极有默契地也冲进了烟馆里面,不大会儿的功夫,别说烟馆里面值钱的物事,就连门口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舞女都被突厥人1并捋了去,本来金碧辉煌的烟馆眨眼间就变成了1处建筑工地的样子。
“留下个弟兄,盯着这郑家的胖子会去找谁告状,剩下的咱们走!”
转过了两个路口,确认了后面没人跟上来,李重润吩咐了1声,继续往下1家铺子找寻过去了。
“听说阿兄今天把除了自家铺子的剩下的汉人铺子全砸了,就只有1家做豆腐的铺子得以幸存?”
“那豆腐铺子是个从河内来的婆媳2人开的,家里的男人打仗的时候作了病根,治病花光了积蓄不说,还把家底子都赔给了和尚。眼看着要饿死了才找了个给突厥商队做饭的营生,花了不少时间和功夫才在这云中城站下了脚跟。不过今天也难免受这波及,我给了她们些抢来的钱财,让她们等风头过去跟着花儿混了。”
李重润跟裹儿解释了1声。
“你知道我不是想问那豆腐铺子的事情。”
裹儿又气又笑。“出来谋生不易,咱们汉人不应该里气同支不是么?”
“那也得是不在我背后捅刀子的同胞才是。”李重润咧嘴1笑:“出来混,最怕的就是你明明当他们是自己人,他们还要跟咱们玩花活儿,那就别怪我先动手。更别提,他们还都是世家的人。”
“上官,还有几个虽然不是汉人的铺子,不过也都是有几个世家的背景,要不要也找人去处理1下?”
烟馆的老板虽然已经猜出来了李重润的身份,不过还是以监察院的路子称呼着李重润。
“哎,你就管好打听消息就好,院子里安插个探子不容易,打砸抢烧这种粗活交给我们这些外来户就好。你们不用动。”
李重润很欣赏陈子昂找来的这个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示意他定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天黑了没多久,前面安插的几个跟踪那几个苦主的兄弟6续回来了。
“什么?都来了这里?”
李重润有些讶异地看向了自己正藏身的小院落前面的商铺:“蛋,这帮世家得找咱们自家人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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