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三没少被自家暴力师傅殴打,对于这卸力的技巧很有一套,这才维持住了自己大师兄的尊严,没出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洋相。
在荒芜了有些时日的麦田里面狂奔了一大圈,李三才算是稳下了身下受了惊的马儿,小步往方才那契丹头目摔下马的地方赶了过去。
只不过李三运气不错,那个契丹头目的运气却不怎么好。虽然李三瞄准的是他胯下的马儿,只不过在马身上射击这种事情,自然谈不上什么精度可言。
那个契丹人的后脑开了一个碗大的窟窿,一坨子黄白之物正汩汩地从那窟窿里面往外流淌着,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等李三用弯刀挑着那契丹人的头冠灰头土脸地回去找李重润报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师傅,正拄着自己那根长长的熟铜棍,跟李重润长吁短叹:“怪不得王爷一直练习武技的时候如此懈怠,原来是掌握了这等毁天灭地的法术,就这么看,我等习武之人,哪里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杨三叔兵器太重,没办法骑马冲锋,方才就只是在李重润身前护着他的安全。
不过杨三叔的感慨倒是引起了正在李重润身边的公孙兰的共鸣,接连地点头表示赞同。
李重润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自己这位老实人师伯,难不成跟他说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招呼都不会打?只能喃喃地替自己解释:“师伯,这不是法术,是科学的力量。”
“不管是什么力量,就算是宇文小师弟回来,也接不下你那大铜管子一下。”杨三叔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总归还是有用的,这些东西局限性很大,其实只要稍加了解就能想出破解之法,师侄这次侥幸成功,实在只是因为占了偷袭和敌人见识短的便宜。”
见杨三叔一脸沮丧的样子,李重润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徒劳地劝诫着他。
好在李三回来了,算是解了李重润的围:“王爷,那头目,死了。”
见李三神态很是落寞,李重润也只能先放下杨三叔的感慨:“死了就死了,今天抓的舌头够多了,不差那一个。”
上前追击契丹人的厂卫军们陆续地回来了,不少人手上的长刀上都沾染了血迹,想来遭遇了一些反抗。
不过还好除了几个轻伤之外,并没有损失什么人手,那几个轻伤的也不用李重润出手治疗,自然有小队里面的医疗兵上前将他们消毒包扎处理了。
陷阵营们早已经把面前的战场打扫了干净,一堆各种凄惨的契丹人尸首被堆在了河边,搭成了一个土馒头的样子。
几个受伤很重的契丹人,被正眼红的小伙子们大发慈悲地送了一程,只留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而且受伤轻一些的俘虏们绑了起来,准备带回去一并审问。
战斗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日头也已经西斜,天色隐约的有些朦胧了起来。
先前遇到袭击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牛车们,被规制了起来。
李重润上前过去看了看,牛车里面盛放的多都是些粮食,还有些牲口吃的麸糠之类。
只有队伍最中间,最大的那辆牛车里面盛放的却不是粮草,而是一车财货。
不过看那些七零八落地堆放在一起的各种首饰和金银细软,想来应该是之前从哪里抢来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要将此物送到前线去。
“难不成是要发的军饷?”李重润揉了揉自己的鼻头。这契丹人至今还保留着以物换物的习惯,实在是没道理要抢这么多的钱财,而且看这里面的数量,远远的超过了运送的粮草所能养活的人数,拉这么一车钱货,实在是没有道理。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李重润琢磨着这些契丹人要这些财帛做什么的时候,正在河边警戒的斥候们又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