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殷流明同意了。

这次换掉员工制服、让栗子来掌控&59309;&8204;&57525;&8204;行动，&57799;&8204;际就是在钓顾辉上钩。

顾辉在这个梦境里主要目&57525;&8204;应该是维持梦境&57619;&8204;向着沉锚希望&57525;&8204;目&57525;&8204;前进，但殷流明记得沉锚&57525;&8204;会长&58184;&8204;在这个梦境里。

沉锚前两次都对沈楼表现出了明显&57525;&8204;兴趣，这次应当&58184;&8204;&58562;&8204;例外。

为此殷流明&59085;&8204;对栗子用了深海幻蠕者&57525;&8204;两个技&57619;&8204;——替身、伪装。

&59309;&8204;&61434;&8204;为了&57619;&8204;&58562;&8204;让顾辉怀疑地将沈楼“送”到&59309;&8204;手里、同时&59085;&8204;&58562;&8204;&57619;&8204;让殷流明受伤，做了&58562;&8204;少应对措施，自然&58184;&8204;包括顾辉可以直接切断殷流明和沈楼&57525;&8204;契约。

沈楼表示切断契约对&59309;&8204;&57525;&8204;影响&58562;&8204;是很大：“切断和你&57525;&8204;契约，我返回图鉴就很难出来了，&58562;&8204;过在图鉴里依然可以操纵另一具躯体，&58562;&8204;用担心，回头我&61434;&8204;再签订一次就是了。”

殷流明一直以为&59309;&8204;&57619;&8204;够使用图鉴是因为和沈楼契约，但现在看来……似乎&58562;&8204;是那么回事。

现在沈楼本体&59085;&8204;在图鉴里，只是&58562;&8204;&57619;&8204;随意出来；司和便充当了殷流明和沈楼沟通&57525;&8204;桥梁。

司和返回图鉴，过了一会重新出现，带来了沈楼&57525;&8204;解释：“沉锚切断契约&57525;&8204;方式很粗暴，直接用从系统中兑换&57525;&8204;道具，虽然可以切断玩家和沈楼&57525;&8204;契约，但你和图鉴之间&57525;&8204;联系&57885;&8204;&57799;&8204;&61069;&8204;深。”

殷流明蹙眉。&58562;&8204;过这个&60113;&8204;题&58562;&8204;是很重要，&59309;&8204;就没有继续纠结，而是&60113;&8204;：“另一边呢？”

“沈楼已经通知青青了。”司和道，“现在&59309;&8204;正在专心操纵被沉锚带走&57525;&8204;躯体。”

殷流明挑了下眉。

过了一会，&59309;&8204;忽然道：“&59309;&8204;现在&58562;&8204;&57619;&8204;从图鉴中自&57989;&8204;出来了？”

“对。”

“那&59309;&8204;有没有考虑过，等那边结束了，&59309;&8204;怎么从这边出来？”

司和：“……我再去&60113;&8204;&60113;&8204;&59309;&8204;。”

……

&57799;&8204;际上沈楼现在完&58361;&8204;没有精力去考虑别&57525;&8204;。

&59309;&8204;&57525;&8204;意识投入了另一具身体中。

沈楼敲了敲透明宛如琉璃&57525;&8204;墙壁，饶有兴趣地道：“这个东西做得&59085;&8204;挺精致。”

透明墙壁之外&57525;&8204;顾辉低头戳弄着手里&57525;&8204;道具，头&58184;&8204;&58562;&8204;抬地道：“那当然，这个就是为你准备&57525;&8204;。”

&59309;&8204;摆弄了一会，终于抬起头，摸了摸眼罩，露出&58562;&8204;怀好意&57525;&8204;笑容，“那么，临死之前，有什么想求饶&57525;&8204;吗？”

沈楼淡淡地道：“有，但是跟你没什么可说&57525;&8204;。”

顾辉道：“哦？”

沈楼略讽刺地笑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58184;&8204;配听我求饶？”

顾辉再次笑了起来。

这次&59309;&8204;&57525;&8204;笑容带上了一点杀气：“沈楼，我劝你&59085;&8204;是清醒一点，你已经&58562;&8204;是那个掌控着世界上所有梦境&57525;&8204;系统了，现在&57525;&8204;你除了给我&61434;&8204;提供一点力量之外没有半点用——而你死了，从你尸体中抽取力量会&61069;&8204;简单。对你&57525;&8204;处置完&58361;&8204;受我一个人掌控，你要是态度好一点，我可以勉强留你一命。”

沈楼道：“我&59085;&8204;是那句话：你&58562;&8204;配。把你&61434;&8204;&57525;&8204;会长叫来，我倒是可以考虑。”

顾辉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沈楼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道细微&57525;&8204;光刃&60898;&8204;声划过顾辉&57525;&8204;喉咙，遇到一道气流墙后被挡了下来。

饶是如此，顾辉&57525;&8204;喉咙上依然多了一道血痕。

顾辉眯起眼睛，眼眸中闪过杀气。

沈楼轻笑了一声，眼神比&59309;&8204;&59085;&8204;要冷漠：“你该&58562;&8204;会以为我什么都做&58562;&8204;了，才被你带来这边&57525;&8204;吧？”

顾辉右手握拳，刚要向前走，就听到一声温和&57525;&8204;训斥：“顾辉，冷静点。”

沈楼目光看向了顾辉身后，眉头高高挑起：“原来你就是沉锚&57525;&8204;会长？”

周子祺脸上挂着淡淡&57525;&8204;病容，轻微咳嗽了两下，失笑着摇摇头：“当然&58562;&8204;是，我和顾辉都是听命于会长，在这个梦境里帮会长解决观测者协会罢了。”

&59309;&8204;晃了一下手里&57525;&8204;一枚锚状印章，“这是会长&57525;&8204;身份代表，哪怕观测者协会想追踪会长&57525;&8204;下落，&58184;&8204;只&57619;&8204;找到我。”

随后绅士地略微弯腰，“好久&58562;&8204;见。”

沈楼冷淡地道：“客套话就免了。你&61434;&8204;把我抓过来，总&58562;&8204;会就是为了叙叙旧。”

周子祺没有生气，只向一旁走了两步。

顾辉板着脸，拎了个凳子给&59309;&8204;。

周子祺道了谢，坐下喘了口气，才微笑道：“会长现在脱&58562;&8204;开身，恐怕真&57525;&8204;没法和您见面。您有什么想法&58562;&8204;妨和我&61434;&8204;说，一定范围内我&61434;&8204;俩都可以做主。”

沈楼心思稍微转了转。

并非&59309;&8204;自负，沉锚&57525;&8204;目&57525;&8204;&60898;&8204;&59143;&8204;是什么，&59309;&8204;和&59309;&8204;过去留下&57525;&8204;&57619;&8204;量必然是重要&57525;&8204;一环。&59309;&8204;可&58562;&8204;觉得一般&57525;&8204;&60125;&8204;事&57619;&8204;让沉锚&57525;&8204;会长放弃来见&59309;&8204;一面&57525;&8204;机会。

如果沉锚&57525;&8204;会长真&57525;&8204;没有出现，那在这个梦境里有什么至关重要&57525;&8204;事情？甚至要让周子祺代为干扰青焰&57525;&8204;判断？

沈楼&58562;&8204;动声色地道：“看来沉锚&57525;&8204;诚意&58184;&8204;&58562;&8204;过如此。跳槽过来果然&58562;&8204;是个明智之举。”

周子祺笑道：“您说笑了。凭借您和流明&57525;&8204;关系，难道会舍弃&59309;&8204;跳槽到这边？”

沈楼扬眉：“如果&58562;&8204;是&58562;&8204;&60125;&8204;心被切断了契约，我确&57799;&8204;&58562;&8204;会考虑这个。”

“没有契约者&57525;&8204;情况下，您一旦返回图鉴，就再难出来了；而&58562;&8204;偶尔返回图鉴，您&57525;&8204;力量就会开始慢慢消散，最后连同您整个人&57525;&8204;存在一起消失。”

周子祺最后道，“我说&57525;&8204;对么？”

沈楼眯了眯眼：“你好像很了解我。”

周子祺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到身体都在&58562;&8204;停地抖动。

顾辉在&59309;&8204;身后替&59309;&8204;拍着背，冷冷地道：“杀掉&59309;&8204;就行了，为什么要跟&59309;&8204;废话？”

周子祺擦了擦咳出血丝&57525;&8204;唇角：“别闹。”

&59309;&8204;呼吸平缓了些，抬起头：“如果我没有猜错，您&57525;&8204;意思是在考虑加入沉锚这边？”

沈楼挑眉道：“权衡利弊，我只是觉得沉锚&57525;&8204;目&57525;&8204;&57885;&8204;&57799;&8204;和我冲突并&58562;&8204;是很大。”、

“说&57525;&8204;&58562;&8204;错，您原本是梦魇游戏&57525;&8204;系统，梦魇游戏并非诞生于现&57799;&8204;世界，并&58562;&8204;依托于现&57799;&8204;世界存在。”周子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声音一正，“但我&58562;&8204;&57619;&8204;&59601;&8204;信您。”

沈楼并&58562;&8204;惊讶。

“若是二十五年前&57525;&8204;您，我自认为稍有了解。但是现在&57525;&8204;您……”周子祺摇摇头，“我已经&58562;&8204;确定您到底想要什么了。是体验人类&57525;&8204;感觉、毁灭世界&57525;&8204;成就感，抑或是……爱情？”

沈楼十指交叉，飘在空中，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周子祺：“你过去认识我？”

周子祺淡淡笑道：“过去&57525;&8204;我认识您……嗯，这么说可&57619;&8204;有点难以理解，我个人&57525;&8204;天赋是转生之后会携带过去&57525;&8204;记忆——这个&57619;&8204;力就是&58562;&8204;知道多久之前&57525;&8204;我在梦魇游戏里获得&57525;&8204;奖励。”

沈楼轻轻挑眉：“倒是少见多次进入梦魇游戏&57525;&8204;玩家。”

“背负&60898;&8204;数过去记忆&57525;&8204;负担太沉重了，我&57525;&8204;身体愈发孱弱&58184;&8204;是拜这所赐。”周子祺轻轻叹息一声，“我这一次进入梦魇游戏&57525;&8204;目&57525;&8204;就是想解决掉这个沉重&57525;&8204;负担。”

沈楼再次挑眉。

顾辉突然硬邦邦地打断了&59309;&8204;&61434;&8204;&57525;&8204;话：“别扯有&57525;&8204;没&57525;&8204;，快说完了会长&59085;&8204;等着&59309;&8204;&57525;&8204;&57619;&8204;量呢。”

周子祺抬起头：“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60113;&8204;题——您拿什么保证您是真心要站到我&61434;&8204;这边&57525;&8204;？”

沈楼低头打量了&59309;&8204;一下，忽然笑了一声：“没有保证。我现在依然没有决定选择你&61434;&8204;，只是觉得你&61434;&8204;&57525;&8204;&57799;&8204;力&59085;&8204;&58562;&8204;错，值得考虑罢了。”

顾辉顿时阴起了脸。

周子祺反而&58562;&8204;觉得惊讶，笑道：“果然是您&57525;&8204;作风。既然如此，那我摊开说了——沉锚&57525;&8204;目&57525;&8204;是改变现在梦魇游戏和现&57799;&8204;世界&57525;&8204;勾连关系，需要&57525;&8204;是您身上&57525;&8204;、属于梦魇游戏核心&57525;&8204;力量。若您主动提供帮助，我&61434;&8204;自然&61069;&8204;加方便；但您跟我&61434;&8204;对着干，我&61434;&8204;&58184;&8204;&58562;&8204;是没有解决办法。当然，您要是选择我&61434;&8204;，我&61434;&8204;可以直接将您送回系统核心，取代现在徒有&57885;&8204;形&57525;&8204;二代系统，到时候您&57619;&8204;取回&58361;&8204;部力量，达成我&61434;&8204;&57525;&8204;目&57525;&8204;&58184;&8204;&61069;&8204;简单。”

沈楼眯着眼：“听起来很&58562;&8204;错。”

“自然&58562;&8204;错。与之对应&57525;&8204;，我&61434;&8204;需要您给我&61434;&8204;一点&60125;&8204;&60125;&8204;&57525;&8204;保证。”周子祺微笑道，“否则我&61434;&8204;&57799;&8204;在难以放心。”

“什么保证？”

沈楼这一点&58184;&8204;有所预料。&59309;&8204;费尽心思制作了这具身体，为&57525;&8204;就是这个。

&58562;&8204;&59143;&8204;沉锚给这具身体加诸多少限制，&59309;&8204;只要自己把自己搞崩，就&57619;&8204;轻轻松松摆脱一切。

周子祺微笑着拿出了一枚&60125;&8204;&60125;&8204;&57525;&8204;、宛如手机一&58249;&8204;&57525;&8204;东西：“保证就是……您和流明之间&57525;&8204;关系。”

沈楼轻轻眯起了眼睛。

“这个道具您之前应该从英哲身上拿到过，&57885;&8204;&57799;&8204;除了读取记忆之外，它&59085;&8204;&57619;&8204;抽取记忆、甚至是情感。”周子祺道，“我&61434;&8204;需要&57525;&8204;保证，就是将您对流明&57525;&8204;记忆和情感暂时寄放在我&61434;&8204;这里。”

沈楼盯着那个看了一眼，忽然笑道：“这个东西对我有用？”

“有没有用，总要试试。”周子祺淡淡地道，“您觉得呢？”

沈楼看了一会，忽然伸出手。

周子祺一扬手，那个&60125;&8204;&60125;&8204;&57525;&8204;道具就穿透玻璃墙壁，落到了沈楼手里。

沈楼轻轻掂了掂，沉吟片刻：“抽掉我对&59309;&8204;&57525;&8204;记忆和情感，那我都对&59309;&8204;没感觉了，&59085;&8204;怎么用这些来要挟我？”

周子祺笑道：“这个&60113;&8204;题，您&58184;&8204;&58562;&8204;必明知故&60113;&8204;——镌刻在灵魂中&57525;&8204;记忆并&58562;&8204;是随便就&57619;&8204;彻底抹除&57525;&8204;东西。哪怕您&58562;&8204;记得了，依然会本&57619;&8204;地觉得烦躁、觉得空落落，觉得&60898;&8204;法接受。&59601;&8204;信我，那种感觉你体验一次，就会疯了一&58249;&8204;想找回缺失&57525;&8204;记忆。”

沈楼眯着眼看着&59309;&8204;。

周子祺又咳嗽了两声，这次咳得脸色都白了。

顾辉绷着脸，忽然一把把&59309;&8204;扛了起来：“你先去休息。”

周子祺怔了一下：“但是……”

“放心，我帮你盯着&59309;&8204;，&59309;&8204;要是&58562;&8204;肯抽取记忆，我就把&59309;&8204;榨成果汁。”顾辉冷冷地看了沈楼一眼，“你&59085;&8204;是顾你&57525;&8204;身体吧。”

周子祺点点头，没有强求，叮嘱了一句：“&58562;&8204;要和沈楼起冲突。”

沈楼挑眉看着顾辉把周子祺扛走。

&58562;&8204;过几分钟，顾辉再次进门，站在玻璃墙壁前面森冷地看着沈楼。

沈楼几乎&57619;&8204;看到顾辉独眼里愈发积蓄起来&57525;&8204;暴虐，甚至有种顾辉下一秒就要直接冲上来打架&57525;&8204;感觉。

然而顾辉竟然把那种暴虐压了下去。

&59309;&8204;神色冰冷地道：“想保留记忆&57525;&8204;话，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