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乾阳宫。
秋风萧瑟,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到了九月中旬,距离唐后去世已经一个半月。
满朝文武都知道天子与唐后是同生共死的患难夫妻,因此谁也不敢提议立后之事,无论如何也应该下去一年半载之后再说才符合人之常情。
皇后乃是一国之母,统领后.宫,为天下表率,既然唐后不在了,那么后宫就得另选主事人。在刘辩的默许下,后宫一干嫔妃与宫娥、太监暂时由贤妃穆桂英、德妃武如意共同掌管,协理六宫。
当然,由于何太后的存在,穆桂英与武如意也只是挂个名而已,真正的大事依旧需要何太后决断;即便当初唐后在世之时也没有真正成为后宫之主,更不要说区区两个妃子了。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今年不过三十五六岁,依旧精力旺盛,而且权力**也很强。
另外,何太后也是从宫斗中一路厮杀过来,先后踩着宋皇后、王美人、董太皇太后的尸骨爬上了后位,除了自身姿色过人之外也是心思缜密,工于心计之辈。若不是几个兄弟都是酒囊饭袋,再加上大汉将倾,说不定何太后也能专权数十年,垂名于青史。这样一个贪权的女人又怎会把后宫之主的权力拱手让人?
穆桂英倒是不在乎,她本来就懒得管这些家长里短的闲事,若不是太监宫娥来找他哭诉伸冤。穆桂英绝对不会过问闲事。平常除了监督儿子刘裕练武,偶尔到太极殿参加早朝之外,就是到御林军、禁军以及孟珙大营巡视。观看士卒演武。
而武如意则不同,眼见得头顶上唐后这座大山自己坍塌了,却还要面对另外一座更加咄咄逼人的何太后,而且这个太后才三十五六岁,这让武如意寝食难安。除了时常写信向叔祖父陆康诉苦之外,私下里与冯蘅走动甚是密切。
“妹妹生了恪儿与泽儿两位王子,除了去世的唐婉。乾阳宫里谁人可比?”武如意在冯蘅的宫邸一边品茶,一边不动声色的试探冯蘅的心意。“按理来说,妹妹已经可以晋升四妃了!”
听了武如意的话,冯蘅便啜泣抹泪:“谁说不是呢,可是陛下偏心。妹妹又有什么办法?那步练师、任红袖都只是生了女儿,却都已经成为九嫔,地位直追妹妹,我又去找谁诉苦?”
武如意莞尔一笑:“妹妹莫哭,要想不被人欺负,咱们姐妹就得多动动心思!若是妹妹能够助我登上后位,我定然能够保妹妹晋升妃子。”
冯蘅虽然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母仪天下,但在乾阳宫待了这几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穆桂英之外。武如意就是自己无法逾越的大山,依附武如意谋取一个妃子之位,才是明智选择。
“多谢姐姐提携。妹妹愿以姐姐马首是瞻!”冯蘅向着武如意肃身一拜,非常识时务。
武如意呵呵一笑,扶起冯蘅:“妹妹见外了,这是你应得的。等下去个一年半载之后,本宫会让人提议立后,到时候除了叔祖父之外。将会有很多朝廷重臣支持本宫。姐姐我听说你是魏文长将军举荐给陛下的,而且令兄冯胜现在正在宛城坐镇。到时候还望妹妹修书呼应!”
冯蘅心领神会的一笑:“妹妹知道该怎么做。”
武如意又叮嘱冯蘅道:“步练师品性敦厚,糜真憨直缺心机,而且他们的兄长糜竺官居户部尚书之位,掌握天下钱粮,再加上徐州糜氏家大业大,论财富尤胜我们陆家一筹。而步骘也慢慢爬到了署理医部尚书之位,虽然没有实权,总归是九部尚书之一,当朝大员。叔祖父与他们关系日渐融洽,妹妹切莫与她二人发生冲突,破坏了友谊。”
“妹妹明白。”冯蘅颔首答应,自己还真没把步练师与冯蘅放在眼里,只是恼怒步练师生了一对女儿就获封昭仪之位,与自己一样成为九嫔,平起平坐。
“妹妹若是心中有气,尽管把气朝貂蝉、大乔、陈圆圆、薛灵芸这几个人撒吧!”
武如意品了一口茶,嘴角微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柿子捡软的捏!当然,卫梓夫仗着兄长日渐崛起,看起来也有不安分之心。还有那上官婉儿仗着有太后支持,竟然玩了一出移花接木的把戏,搬进了椒房殿,若是有机会,姐姐也该敲打敲打她们了!”
冯蘅陪笑:“妹妹明白。”
武如意又叮嘱道:“但姐姐必须告诫你,陛下火眼金睛,眼里揉不得沙子,无论你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决不可留下把柄,免得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