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辩迎娶孙尚香的前两天。
风景如画,一片繁荣的金陵城。
风尘仆仆的陆否在日薄西山之际策马进了京城,尽管暖风熏得人陶醉,秦淮河畔桨声烛影,夫子庙旁游人如织,但陆否却无暇顾及欣赏阔别了一年多的美景,策马扬鞭直奔司徒府而去。
“谁能想到,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汉天子,正值盛年之际竟然中了蛮夷的埋伏,死在乱箭之下?”陆否不停的摇头,心情复杂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朝司徒府赶路。
八天之前,陆否惊闻天子驾崩的消息传进苍梧,略作思忖,便决定昼夜兼程返回金陵把这个惊天消息报告给司徒陆康以及德妃武如意。
从金陵到苍梧四千多里路程,路途迢迢,崎岖不平。
陆否从苍梧出城之前携带了两匹坐骑换着骑乘,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九个时辰在赶路,三个时辰用来休息吃饭。一个时辰能赶六十里路,一个昼夜下来大约五百里上下,用了八个昼夜疯狂的赶路,方才从苍梧回到了京城。
陆否的坐骑只是普通的马匹,尽管换着骑乘,但在短时间内狂奔四千多里,也是承受不住。幸亏陆家人丁兴旺,家大业大,不仅商铺遍布扬州江东,随着刘辩的势力扩张到交州,在庐陵、临川、鄱阳等郡也有了陆家的产业。陆否凭借着陆氏族人的身份一路上换了许多马匹,才能在八天左右返回了金陵。
虽然日薄西山,但金陵的繁华却与偏僻的交州不可同日而语,大街小巷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店铺两旁鳞次栉比,走街串巷的小贩穿梭其中。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唉……七八年之前,这金陵还只是一座只有万余人口的小县城。如今人口已经逼近四十万,繁华富庶已经超越了成都、襄阳、邺县等大都城。直逼洛阳、长安等东西二京。陛下正是大展宏图之际,却遭遇不测,真是让人唏嘘啊!”
策马穿梭的富庶繁华的金陵城,风尘仆仆的陆否心中一片冰冷,想起天子的丰功伟绩,不仅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间,猛抬头,陆否才发现走到了距离乾阳宫不远处。
举目眺望。只见庞大巍峨的乾阳宫灯火辉煌,雕栏画栋,歌舞升平,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宫门外全副披挂的御林军手持金戈,十步一哨,警惕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看样子陛下驾崩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若使用飞鸽的话,估计三天左右便能传到,为何金陵城没有一点动静?”
陆否在远处勒马驻足,在心底暗自思忖,片刻之后恍然顿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能用飞鸽传递,十有*会派重臣返回金陵,把陛下驾崩的消息通知诸位顾命大臣。若论骑马的速度。我估计没人能够快过我,估计不出两日,陛下驾崩的消息就要传回来了!”
“既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乾阳宫门口,不如先把陛下驾崩的消息报告给德妃娘娘吧?老司徒今年已经七十岁了,身体每况愈下,将来陆家的领头羊定然是德妃娘娘,我还是先把消息告诉娘娘,好讨他欢心。”
想起将来的荣华富贵,陆否心中的悲伤顿时化为烟云。决定进入乾阳宫拜见武如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皇帝死了还得照样过。换个皇帝就是了,自己悲伤也无济于事。
陆家乃是江东第一大族。在御林军中任职的不在少数,少说也有几十口子。最高的已经做到了校尉,级别低一点的军候、屯长、队率大有人在,所以陆否并不愁无法入宫。
找了个陆家的店铺把马栓了,陆否围着乾阳宫转了一圈,果然遇上了一个在御林军中担任军候的族兄,上前一步拱手道:“兄长,我从前线昼夜兼程返回,有要事拜见德妃娘娘,麻烦设法放我入宫。”
“七弟一脸风尘仆仆,却是何事这般紧急?”这个陆姓军候手按佩刀,诧异的问道。
“陛下驾崩了!”陆否瞅瞅左右无人,压低了嗓子,附在陆姓军候身边说道。
“啊?”这军候吓得几乎合不拢嘴巴,“陛下年纪轻轻,骁勇过人,就我这样的十个八个近不得他的身,陛下怎么会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