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御书房。
十八岁的刘协背负双手,正一脸焦虑的走来走去,首席大太监魏忠贤则怀抱拂尘站在一旁伺候着。
“忠贤,你认为皇叔与杨卿会支持朕的意见么?”刘协彷徨无措的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魏忠贤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自从朱元璋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刘协就寝食难安,屡次向魏忠贤表示出自废帝号,亲自赶往江陵向刘辩请罪的意愿。这让魏忠贤心中很是不快,遂建议刘协召见扶风王刘掣与大司马杨坚询问他们的意思。
魏忠贤深知一旦刘协主动退位,那么自己的太监生涯就算结束了,当初想要靠着净身而获得荣华富贵的美梦也将破碎,这让他对刘协很是抵触。
“当初董卓死后朕就不该听朱元璋和杨素的建议,应该主动退位,还政权于皇兄。他们蛊惑朕与皇兄争锋,事到如今,悔之晚矣,不仅破坏了我们兄弟的情义,也害得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朕之罪也!”刘协说着话忍不住以泪洗面。
正说话间,司礼太监来报:“启奏陛下,扶风王与大司马求见!”
“快宣!”刘协拭去泪痕,在书案后面正襟危坐。
因为朱元璋全军覆没,坐镇长安的刘彻刚刚于前日傍晚抵达洛阳,连续两天都在和文武重臣商议对策,如何才能扭转当前的不利局势?
不料昨日深夜,魏忠贤亲自去了一趟刘彻下榻的驿馆,告诉了他一个惊天消息:“启禀王爷,自从朱元璋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陛下就动了退位让帝的心思。这几天一直犹豫不决,多次询问老奴的意思,都被老奴以宦官不便涉政婉拒。故此陛下决定明日一大早召王爷与大司马入宫,共商归顺金陵朝廷之事!”
刘彻闻言吃了一惊,但拿不准魏忠贤深夜来见自己。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刘协派来试探自己,因此也未置可否。打算第二天等刘协亲自说出口之后再做决断,遂客客气气的派人送走了魏忠贤。
虽然平日里刘彻与杨坚各怀心思,但在这紧要关头也明白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协向刘辩认罪或许会因为手足兄弟的身份得到善待,甚至满朝文武大部分都能得到礼遇;但唯独自己与杨坚将会被秋后算账。
所以刘彻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送走了魏忠贤之后,马上连夜驱车赶往杨坚的大司马府商议此事。两人密谈了大半夜。最后达成共识,无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止刘协主动退位的念头。待明日清晨刘协挑明之后,先全力劝谏,若刘协不听劝阻,再另想它法。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刘彻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杀机,躬身作揖道:“今日不用早朝,陛下大清早突然召微臣与杨司马来南宫,不知有何吩咐?”
刘协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道:“皇叔、杨卿啊。朕这几日辗转难寐,翻来覆去的考虑许久,决定自除帝号,将皇权归还于皇兄,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刘彻当即一口回绝,“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陛下既然曾经做过皇帝,而且还在位做了七八年,即便主动退位,刘辩也容不下你。陛下万万不可行此愚昧之举!”
刘协哀求道:“先帝膝下唯有我与皇兄,在董贼乱政之前,我兄弟亲如手足。董贼死后,我年幼无知。在朱元璋与杨素的撺掇之下,宣称兄长为僭越逆贼。随着年龄与日俱增,朕慢慢发现,兄长的确比我更适合做皇帝,所以才心生此念!为了天下的百姓,皇叔与杨卿就成全朕吧?”
刘彻提高嗓门。大声训斥刘协:“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的刘辩早就不是当初的懦弱少年,而是杀伐果断的雄主,陛下以为你拿他当兄长,他就会拿你当兄弟么?”
接着一脸痛心疾首的道:“一壶毒酒,三尺白绫可能都是陛下的归宿!臣与杨司马死不足惜,但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送死啊!若如此,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皇兄颜面?”
“扶风王所言极是,这刘辩早就不是当初的懦弱少年!更兼其母何氏心肠歹毒,莫非陛下忘了王太后是怎么死的么?”杨坚也在旁边附和着刘彻,力劝刘协打消退位投降的念头。
刘协之母王美人颇得灵帝宠爱,但被争风吃醋的何皇后用毒酒鸩杀,惹得灵帝大怒,欲废何皇后为废人。最终被其兄何进联合一帮大臣保住了何氏的皇后之位,但此事也在刘协心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在董卓伏诛,东西两汉决裂之后,刘协接受洛阳朝堂文武百官的提议,追立生母王美人为太后。
听了杨坚的话,刘协果然又有些犹豫,双手捂住颜面陷入了沉思,看得出他的内心极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