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手抚胡须:“本来打算重创曹彬之后分一支兵马回援青州,现在看来只能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了。如果魏延能够从阴谷偷袭邺县成功,倒也是一步误打误撞的妙棋!”
卫青拱手道:“既然药师兄已经做了决定,那愚弟现在便连夜赶往盘古岭坐镇指挥,希望曹彬能够上钩吧!”
李靖大笑:“哈哈……仲青你直管放心好了,得到陛下修书提醒之后,我派人仔细调查过许攸与曹操的关系,才发现二人竟然是发小,甚至一起嫖过娼,睡过一张床,吃过一张碗。而且看过许攸和曹彬之间互通的书信之后,可以看得出来曹彬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卫青大吃一惊:“啊……许攸竟然与曹操有这样的关系?药师兄你可真沉的住气啊,为何不把他早点抓了问罪,竟然还让他参与军事,岂不是会把我们的情报都泄露给曹彬么?”
“呵呵……仲青兄莫要动怒,杀猪还需要先养肥呢!”
李靖打定主意后,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转身走到帅案前倒了两碗茶,递给卫青一碗自己端起一碗,呷了一口:“我曾经找借口出其不意的调离许攸,派人搜过他的住处,几乎挖地三尺,果然搜寻到了许攸暗通曹魏的书信,看完后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这家伙就是个老狐狸,狡猾的紧,心里打的是脚踏两条船的主意……”
放下茶碗继续说道:“目前许攸和曹操、曹彬之间的书信仅仅限于联络感情,并没有实质性的透露我军军情。当然我早有防备,许攸掌握的重要军情也不多,就算他有心透露,也是无关痛痒。”
卫青抚摸着下巴,愤怒的道:“看来这厮知道我汉军势大,并不敢完全投靠曹操,只是和曹操保持联络,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样的话,汉魏争锋,无论谁胜谁输,他都可以混一条好的出路!”
李靖微微颔首:“这是其一,另外许攸的儿子许牧贪财,借着在青州担任户曹,掌管钱粮的便利,没少干贪污侵吞,中饱私囊的勾当。我猜许攸对此事肯定知晓,因此秘密联络曹操铺好后路,万一东窗事发,他们父子好投奔曹魏。”
性格一向宽厚的卫青顿时动怒,双眼喷火:“药师兄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这厮真是狗胆包天,不但敢私通曹魏,还敢伙同家眷贪墨国家粮饷,真是罪不可赦!要不是药师兄准备用他诱敌,我现在就把拎出来砍了。”
李靖笑笑:“所以说这许攸是个卑鄙小人,他琢磨着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在兵部也只是挂了一个郎中头衔,绝无封侯拜相的机会,与其将来两袖清风的告老还乡不如狠狠的捞一笔。所以伙同其子贪墨粮饷,并私通曹魏,做好了东窗事发便逃命的准备。”
“就这样放许攸离开,真是便宜他了啊!”卫青手抚剑柄,恨不能一剑砍下许攸的狗头。
李靖拍了拍卫青的肩膀,笑道:“要杀许攸易如反掌,也没有多大价值,空污刀斧。若是按照陛下的书信,能让许攸引诱曹彬的人马前来盘古岭劫粮,予以重创,则邺城北方门户洞开,我十八万大军便能畅通无阻,直插邺城。到时候魏延从阴谷偷袭,我军从巨鹿强攻,邺城唾手可得。”
卫青拱手道:“那愚弟就连夜赶往盘古岭粮仓坐镇去了,但愿许攸这家伙能够按照药师兄的策划,把曹彬引诱进包围圈。至于魏延能否偷袭成功,小弟实在不看好!”
李靖点头:“不管魏延能否成功,我们都要依照计划行事!仲青你去吧,我现在就招许攸来问罪,如果一切顺利,预计曹彬三日之内定然前往盘古岭劫粮,到时候就看你和存孝、孟起他们的表现了。”
卫青辞别李靖,带了百十名随从,快马加鞭连夜出了大营,奔西南七十里之外的饶安县境内盘古岭粮仓而去。
做了亏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门,许攸在自己的营房中听到门外马蹄声大作,急忙一骨碌爬起来从窗棂中向外偷瞧:“这黑灯瞎火的,李靖又搞什么动作?最近军中风传李靖计划率部退回青州,准备把藏匿在盘古岭的三十万石粮食提前运回青州,我得赶紧修书给我儿,让他向新任的刺史萧鹤请求,派我儿到黄河边上来协助运粮。”
就在许攸正暗自琢磨怎么发国难财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更半夜的,何人敲门?”
“回许大人的话,小人从青州而来,今天傍晚刚到大营。动身之时,许牧大人命我给你捎来一封家书,特来呈上。”
“哦……原来是吾儿的书信。”已经将近五十岁的许攸这才放心,从床榻上跳下来趿拉着木屐便来开门,“吾儿书信何在?”
门外赫然站着十几个全副甲胄的悍卒,看到房门打开,各自佩刀出鞘:“奉元帅之命,来请许参军去帅帐说话!”
许攸吓得一跤跌倒在地:“啊……你们、你们是要做什么?我老老实实的奉公守法,你们怎能对一个参军动粗?我要告御状参劾你们!”
这些悍卒才不管许攸说什么,七手八脚的把几乎瘫软成一团泥的许攸架了起来,犹如一条死狗一般拖到了李靖的帅帐:“启禀元帅,许攸带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