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狂风大作,掀起高达数丈的惊涛骇浪,愤怒的拍打着牛角岛的礁石。
天空阴沉的犹如夜幕降临,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天际;暴雨好似从天上垂下的珠帘,无穷无尽,不见停歇,铺天盖地一般倾洒在海面上。
刘辩及船上的将士们运气不错,花了四个时辰,在飓风来临之前有惊无险的寻找到了牛角岛,收起船帆,抛锚登陆。
牛角岛北宽南窄,南北长十余里,最宽之处两千丈,在茫茫大海上也算一个面积不小的岛屿,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岛上有百十丈高的山坡,山坡底部有山洞,这让刘辩及麾下的将士不至于被滂沱大雨淋成落汤鸡。
否则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毫无遮掩的淋着滂沱大雨,即便能够躲过飓风的威胁,只怕也捱不住暴雨的浇灌。就算没有性命之忧,恐怕大病一场也是在所难免。
刘辩选择了一个避风的角落,下令把大船抛锚靠岸,并将马匹驱赶到岛上,免得受到惊涛骇浪的惊吓,留下文鸯、孙崇率领三百人坚守大船,其他人全部下船登岛,钻进山洞避雨。
躲在山洞之中,望着外面倾盆般的大雨,望着在风雨中摇摆的战舰,将士们一个个心有余悸,齐齐拱手道:“能够寻找到牛角岛,有惊无险的避过这场飓风,定然是天佑陛下,天佑大汉!”
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在大海上航行的次数多了遇见恶劣天气也是正常的事情,刘辩倒也没有太在意。总不能因为走海路有风险就不走了吧,谁能保证走陆路不会遇见唐军的埋伏?
唯一让刘辩担心的是飓风太大,会不会对大船造成损伤,影响了航行的速度?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辩一念及此,就听到狂风暴雨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咔嚓”声,似乎是桅杆被飓风吹断了一根。
“来人,马上到岸边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刘辩手抚佩剑,站在洞口吩咐一声。
“让微臣去海边看看!”
宇文成都牵出自己的一字板肋癞麒麟,身披蓑衣,冒着倾盆大雨,顶着呼啸的飓风向岸边行走。
风力实在太大,吹得宇文成都举步维艰,一字板肋癞麒麟顶着飓风艰难的前行,不时的摇晃踉跄,宇文成都只好靠手里一百一十斤重的凤翅镏金镋来维持平衡。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宇文成都方才抵达岸边,只见大船的主帆已经折断,高达九丈的桅杆横亘在岸上,正被飓风继续摧残。
为了保证船上将士的安全,文鸯与孙崇约束将士们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对大自然的威力束手无策。
这艘大船共有三根桅杆,除了被吹断的主帆之外,还有另外两根副帆。虽然主帆断了不至于无法航行,但速度肯定会大受影响,至少降低一倍左右的航速。
“我文成都身经百战,枪林箭雨都不怕,难道会怕飓风暴雨?”
宇文成都咬牙咒骂一声,猛地催促胯下战马,纵身一跃上了大船的甲板,大吼一声:“文鸯,给我从船舱中出来保护桅杆,不能再让剩下的这两根被吹折了!”
宇文成都翻身下马,走到副帆的桅杆之下,伸出双手,犹如铜筋铁骨一般牢牢的抱住了桅杆,避免再被飓风吹断。
看到兄长如此奋不顾身,文鸯惭愧不已,当即披上蓑衣钻出船舱,伸出双手牢牢护住了另外一根桅杆。
“我们来帮两位将军!”
躲在船舱里的其他将士纷纷钻了出来,举起手里的长枪做支撑,密密麻麻的护住了桅杆的底部。这样将会大大降低桅杆所遭受的风力,避免再次被吹断。
刘辩在山洞中左等右等,不见宇文成都归来,只好另外派遣了一员武将冒着风雨到岸边查看,方才知道主帆果然已经被飓风吹断,宇文成都正带领鞋将士们保护剩下的两根副帆。
听到这个噩耗,刘辩郁闷不已,对张良道:“如果不是遇上这场飓风,我们应该再有十日左右便可以登陆青州。而现在主帆断了,恐怕得多走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