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乾阳宫。
此刻正是早朝时分,文武百官正在太极殿举行朝议,比刘御年长两个月的北海王刘恪百无聊赖的在宣武门前溜达,一脸的不甘与无聊。
“唉……我也就是比王兄小了一岁而已,为何他已经临朝多年,而我到现在还是个无事可做的闲人?”刘恪坐在大理石雕砌的石狮子底座上,嘴里咀嚼着一根青草,满心不甘。
守卫乾阳宫的御林军也不敢招惹这位小王爷,若是惹他不高兴少不得被整蛊,一个个都远远躲开,任凭他一个人在城墙外面闲逛。
“他妈的真是无聊!”
看到御林军一个个远远躲开,刘恪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就是看着母嫔出身寒门,看着我们娘仨没有外戚,瞧不起人么?你们都去抱刘天下、刘无忌的大腿吧,今天尔等对我爱搭不理,他日小王让你们高攀不起!”
发誓容易,但想要有一番作为却实在太难!
虽然刘恪的身份是北海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平台不同,起点不同,目标也就不同。
换了一般人,莫说身居王位,就算能够成为登堂入室的公卿也足以光耀门楣,成为家族的荣耀。可刘恪不同,他的这一切都是父母给的,可以说活了十三年,刘恪到现在一无所成。
身为一介藩王,上不去庙堂,不能踏进太极殿与文武百官纵论天下大事。偏偏自己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不能像刘无忌那样上阵杀敌,驰骋沙场,所以刘恪只能乖乖的在宫里读书习字,跟着太傅学习一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治国之道。
“唉……刘天下真是命好,看来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啊!”刘恪叼着青草,吊儿郎当的离开了宣武门,顺着汉白玉砌筑的大街渐行渐远。
这条路,这座皇宫,这座城,甚至这个天下,都是他父亲建造的!
那年,他父亲才十三岁,和现在的刘恪一样的年龄,侥幸逃出了董卓的魔掌,带着几千人如同丧家之犬般渡过长江向扬州刺史刘虞讨了一块长江边上偏僻县城作为立身之本。
十几年过去之后,他的父亲已将近而立之年,而这座曾经叫做秣陵的县城也变成了一座拥有接近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城,繁华程度直追长安、洛阳。
如果说长安、洛阳是东西两汉用四百年留给这个世界的宝贵财富,那么刘辩仅仅用了十几年便在世界上建造了一个足以比肩的璀璨明珠。
凭借着荀彧、刘伯温、狄仁杰、包拯、徐光启、何珅、长孙无忌、王猛、华佗、张仲景、李时珍、李白、吴道子……等等、等等历史上各行各业的千年人才,金陵城高速发展,又吸纳了无数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终于筑成了金陵今日的辉煌。
“唉……”又是一声叹息,刘恪脸上写满了怀才不遇,“我是没有父皇的机遇啊,否则我也能做出同样甚至更加出色的功绩。”
话锋一转,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但我懂得风月之情啊,嘿嘿……醉月楼新来的李香儿***真大啊,屁股又圆,叫起床来风情万种,小王我一天不去都不舒服!若不是怕惹怒了父皇,我真想把她娶回家里,那样就可以夜夜笙歌咯!”
刘恪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这是张一万钱的存根,是他积攒了两个月所得。因为刘辩大力推行钱庄,改革币制,使得钱币流通极为方便,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商贾,从此出门再也不用带着厚重的褡裢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香儿赎出来,绝不能再让别的男人碰他!”刘恪喃喃自语,“回头再向母嫔讨一万钱给她在外面租个小院子,来个金屋藏娇,小日子还不是过得美滋滋?”
想到这里,刘恪适才的豪言壮语顿时灰飞烟灭,满脑子的风花雪月。既然出头无望,这辈子皇位指望不上了,干脆过得逍遥自在一些,随心所欲好了!
再有两年,等自己到了弱冠的年龄之后便要离开京城前往自己的封地北海赴任,到那时天高皇帝远,日子肯定比现在有趣的多。
“曹懿这个娘们不让我弄,小王就出来逛青楼!”想起曹操的另一个女儿曹懿,刘恪就恼怒不已。
当初曹操为了求和,派郭嘉和蒯良把两个女儿曹嬛、曹懿送到了金陵,曹嬛被刘辩许配给了太子刘齐,曹懿许配给了次子北海王刘恪。
曹氏姊妹在金陵待了多年之后心境截然不同,曹嬛和刘齐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如漆似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尝了禁果。
而妹妹曹懿虽然模样俊俏,但平日里寡言少语,对刘恪不冷不热,对刘恪的逾礼之举横眉冷对,每次都以待大婚之日再行周公之礼不迟的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