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所安排万无一失,卑职倒是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现如今,我军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静待官兵出手了。”刘先春思虑片刻,道。
“大将军,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此时,文官行列中,有一人忽然闪身而出,来到中央面,对裴小二躬身道。
裴小二稍微一愣,定睛一看,原来却是原本的安邑知县乔淳,
乔淳自从投降裴家军以来,一直负责这治下的治安问题。只是,他这个“刑部尚书”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所以基本上什么事都干不了,不过他倒也无所谓,每天上直下班,吃饭没喝茶,倒也落得清净。
只是,这一次乔淳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顿时引起了在场诸人的目光。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裴小二大度的挥了挥手,嘴角也挂上了习惯性的微笑,显得极为尊贤重士。
“那卑职斗胆就直言了。”乔淳稍微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敢问大将军,您可曾有信心在官兵的此次围剿中幸存下来?”
“这”乔淳一句话,令裴小二颇为意外,不过,现在大敌当前,就算没有信心,也必须要装作有信心的样子,要不然下面的人心就散了,于是道,“自然有信心,你这是何意?”
“那么,请问大将军,可否有信心在下一次围剿之中活下来?”乔淳咄咄逼人的问道。
裴小二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有些不善的道:“你有什么话,尽可直言,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是,卑职的意思就是,自从崇祯元年陕西民乱以来,所有义军无不东奔西走,以躲避朝廷围剿,求得一席生存之地,难道他们都愚蠢,不知道停留下来发展势力,以对抗朝廷的大军?不,并非如此,他们只是无法在朝廷一次次的围剿之中活下来,这才采取的无奈之举罢了。
而如今,我军赖大将军天纵奇才,短短数月之间,经已发展到如此气象,按照当前的速度发展下去,假以时日,我军必可推翻暴明重塑日月,改朝换代也尚未不可,
然而现如今,我军发展时日毕竟尚短,不管兵力还是人口,都与明庭相差甚远。以目前的形势,根本不足以在朝廷一次次的围剿之中存活下来。既然如此,我军何不另辟蹊径,以救亡图存。”
“如何救亡图存?你话说清楚一点。”刘先春插嘴道。
“是。”乔淳对刘先春行礼之后,接着道,“卑职以为,既然我军已无法在官兵的一次次围剿中存活下来,那么就说明,我军固守一地的时机尚不成熟,我军何不同其他义军一起,奔走他乡以躲避朝廷的围剿?”
“你就是信口雌黄。”
“此人满嘴喷粪,还请大将军将此人叉出去。”
“如果我军撤离,那么数月之间的辛劳,功亏一篑不说,麾下的百姓难道都留给朝廷,任由朝廷屠戮么?”
乔淳的话刚刚说完,立马就遭到一众文臣的反对。众人无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着乔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