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意穿着睡衣慢慢的梳头,穿衣镜里面的她眉头紧皱。对韦泽收缩韦家人与外界联系的做法祁红意感到了相当的危险性苗头,也有些不快。能把韦泽逼到这个份上,是极为罕见的。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韦家之前的二三十年中,在第一线的只有韦泽与韦昌荣两个人。而随着韦泽孩子们的长大,他们也不得不出面面对政治的风雨了。
不快也是难免的,作为开国君主。韦泽的表现在祁红意看来未免太过于软弱了,皇帝不该是如此软弱之人,而且就祁红意对韦泽的判断中,韦泽的能力摆平中央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波,才能让有着绝对强权的韦泽做出如此谨慎的对待?既然韦震和韦坤兄弟都不能和外面接触,那孤身在外的韦睿又会面对何种困难。
当母亲的想起自己孩子的安危就坐不下去了,祁红意起身去了韦泽的卧室。韦泽没在卧室,而是和往常一样在书房。此时他也没有审阅文件,而是很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大开着窗户抽烟。此时已经进入了冬季,冷风从外面冲进了有暖气的房间,比其他房间低了好几度的空气让祁红意打了个寒战。
“衣架上有我的大衣,你先裹一下。”韦泽看了妻子一眼,温言说道。
祁红意没有去裹大衣,而是靠进了韦泽的怀里。抱着韦泽坚实的手臂,她问道:“韦睿不会被人利用吧?”
“我和沈心交代过了,那边不用担心。”韦泽搂着妻子的肩头,慢慢的说道。
“韦泽,到底是什么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连你都镇不住场子么?”祁红意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还是两边要闹么。”韦泽终于露出了些疲惫的神色。
“谁闹就把谁按下去不就好了?”祁红意问。
韦泽摇摇头,“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事关的不是一两个人的利益,而是关乎两大派的根本经济利益。谁都不会让步。而且我以前想,大家当了兄弟,就得把这个兄弟当到底。所以我一直想护着省里面的同志,不想把太多事情交给他们来做。不过现在看只怕是挡不住了。”
“他们能干就让他们干呗。”祁红意对此很是不解。
“呵呵”韦泽干笑几声,“部委我们已经整顿了好几遍,那些人也可以说是直接由中央管,处置起来很容易。而且也会被认为是个人问题,反弹不大。可省里面一旦处置起来,那就是一抓一窝,搞不好一动就是一个山头。老兄弟们也都快到了退休的年纪,我总想着拖几年,等他们这两派都退休了,就能进行大动作。不过我也不是说什么就算什么。不愿意这么干的可多得很呢。”
一起退休?这话让祁红意忍不住眼睛一亮。祁红意读过很多史书,自然知道杀功臣是每一个王朝开国时代几乎不可避免的行动。这也没办法,那些开国功臣们羽翼庞大,互相之间盘根错节,如果不收拾了这帮人,王朝就无法把功臣拥有的封建特权收回来。如果能让现在互斗的两派一起退休,那韦泽这位并不算老的君主还能充分规划新的体制。
祁红意曾经觉得韦泽对功臣们未免太过于优容,不过现在看韦泽的谋划可深着呢。十几年前开始就在布这个局。她连忙问道:“那现在为何又要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