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韦泽把话说的跟串门一样,胡成何也真感觉去趟北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种感觉没能维持多久,胡成何就想起事情不对头。南京的确太好,可最好的莫过于南京是京城,是权力的核心。如果韦泽迁都北京,南京转眼就沦落成了一个普通的繁华都市。这不是繁华程度的问题,而是一个地位的问题。
所以胡成何继续劝道:“都督,你要是觉得北方的同志干的不好,多叫回来训一通。多让他们汇报情况,何苦要整个搬家到北京呢?”
韦泽连连摆手,“什么叫做整个搬家到北京?只是办公搬到北京去,太多的地方根本不会搬。成何,你这想的未免太稀奇。国家大图书馆这么几百万册书我怎么可能搬走呢?国家档案馆我怎么可能搬走呢?搬走能麻烦死。太多的部委都不可能搬走。但是北方的局面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去那边亲自看着,我心里面着急啊。”
“要是都督去,我也去。”胡成何知道在道理上是没办法说服韦泽的,所以他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就先让我去打前阵,这么多人住,还有当地的调整都是问题。这些搞定之后你们就来。”韦泽一本正经的说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话。可这些也不是韦泽胡诌,国家机关,国务院这么近十万的人员搬家到北京,北京非得大兴土木不可。大兴土木自然不可能先捡着那帮退休老同志的住房建设,短期内不可能让老兄弟们住的舒服。
好不容易把胡成何劝走,对接下来老兄弟们的拜访,韦泽也耐心的说服。这事情从3月开始,喧闹到4月才终于暂时平息下来。老兄弟们知道不会立刻迁都,而且不会“永久迁都”,北京不过是一个临时的都城。这心情总算是稳定不少。
京城这么一闹,消息扩散的更快。淮河以北的老兄弟们也接到了消息,对这么一个大事,老兄弟们的心情可就大不相同啦。既然都督明确的说了,认为北方经济发展的不够快。哪怕没有点名,这也意味着都督对北方的不是很满意,甚至是很不满意。
虽然韦泽并没有蛮干,给各省都发了《促进北方开发纲要》,纲要中不批评,不点名。只是从整个局面上来分析为何北方经济发展没有这么快。岭南有广州,长江流域有一众城市,而北方缺乏带动经济的核心城市。韦泽都督有指点方遒的信心,认为迁都北京之后可以就近进行产业布局。这总算是让大家稍感安心。但是这话里面也透露出一个态度,就是韦泽都督不认为其他各省有能力开发出引领经济发展的核心城市。老兄弟们对此还是生出一种不算强的挫败感。
这件事在国内的影响不小,却远没有动摇国家的意思。以当下铁路网的建设水平,北京到南京不是以前那种超出大多数人想象的距离。坐火车坐船几天就能到,电报不过一天时间,无线电更是几分钟内就可以完成一条消息传递消息的事情。通讯以及交通工具的革命让中国上层对距离的感受大不相同。
英国《泰晤士报》在北京有专职记者,这些记者在其他国家的地位几乎等同于英国第二使馆,可在中国的地位不过是一家外国报纸的记者而已。泰晤士报记者们对自己的地位也没有特别的抱怨,某种意义上也托了《泰晤士报》的福,把人口超过七亿,繁华远胜欧洲的中国介绍给欧洲读者,现在欧洲能读懂报纸的人普遍认为中国是一个实力超过英国的大国。这么一个独霸西太平洋的大国在本土不鸟泰晤士报的记者,在欧洲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说泰晤士报的记者,中国对英国不也说打就打,打了就打了。
所以在《泰晤士报》将中国迁都的消息传到欧洲之后,所有人关注的都是这个消息,而不是泰晤士报记者在中国的地位。
一次迁都就要越过上千公里的距离,大部分欧洲国家国境最远的距离也没能到这样的水平。而这次迁都还仅仅是把中国首都从长江流域迁到北方的内部移动而已。北京距离最近的欧洲国家还有万里之遥。中国的幅员辽阔让欧洲读者通过《泰晤士报》相当专业的介绍有了个深切的感受。
让欧洲更在乎的不仅仅是这么一个上千公里的迁都,而是中国执政者的坚定意志。为了发展中国北方经济,中国大皇帝陛下亲自带队迁都。《泰晤士报》里面介绍了中国几大重要的经济区,岭南经济区已经非常活跃,长江流域更是繁花似锦,当中国北方也能因为此次迁都而发展起来的话,中国的力量只会更加强大。
为了发展经济而不辞劳苦的中国大皇帝,让欧洲一直没有降温的中国热更上层楼。很多欧洲能读懂报纸的读者公开或者腹诽,“俺们国家的皇帝(国王)(总统)都在为国家干啥呢?”
借了这件事的噱头,议员塞西尔?罗得斯再次开始鼓吹他那套东西,“为了使联合王国4,000万居民避免内战,我们这些殖民主义政治家应当占领新的领土,来安置过剩的人口,为工厂和矿山出产的商品找到新的销售地区。我常常说,……要是你不希望发生内战,你就应当成为帝guo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