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想过无数次这另起炉灶的蜂巢是个什么样子，可当她进到里面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轻哼了两声，接着转身，离开。

出了蜂巢，小青站定白素贞面前，脑袋里还在回想那块特殊蜂巢的样子，始终无法回神。

白素贞看她一语不发，只问：“你看到啥了？”

小青呆呆转过脸，说：“工蜂搬糖，蜂后产卵。”

白素贞再问：“那多出来的蜂巢呢？干啥用的？是马蜂精的巢穴吗？”

小青皱眉道：“不知道。”

“不知道？”白素贞诧异：“你都进去了啊？啥都没查出来吗？那里面……那里面啥样啊？”

小青转过脸来，双眸直看着白素贞道：“什么都没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啥？！”

什么都没有，多出来的那块蜂巢，是只空的巢穴，没有阳光，没有马蜂，没有巢洞，空无一物……

白素贞有些不懂，她本以为这就是马蜂精的老巢，但这巢中怎么会是空的？难道她找错了？

白素贞咬了咬牙，道：“让刘大虎再查一查。”

意外的，小青却摇头：“不用了，我很确定，这就是马蜂精的藏身之处。”

白素贞疑惑的看了看她：“为啥？”

小青道：“巢穴中的工蜂很多，蜂后只有一个，那些工蜂为了与蜂后交配，几近讨好才有机会，而能与其交配的工蜂，都是强壮且进贡最多的。但这里的蜂后却与其他的不同，她不会选强壮的工蜂，只要谁进贡的多，谁就可以与其交配，身型小与孱弱都没关系……而多出来的巢穴，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却充满了妖气，我觉得……”

白素贞边听边想，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抬头再看一眼蜂巢，只说：“咱回去吧。”

小青一怔：“回去？就这么回去？”

白素贞瞄她一眼：“我说回去就回去。”

小青指上蜂巢：“找到了呀！我很确定就是这里！咱们不等他回来吗？不抓他吗？一把火烧了这儿也是好的呀！”

白素贞回身再撇她一眼，接着继续走，再不说一句话。

小青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咬牙看了看蜂巢，跟着回了“保安堂”。

……

当晚，白素贞让小青夜探剩下的十四户留守夫人，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看清楚她们的肚子，有没有被马蜂精染指。

第二天一早，小青顶着黑眼圈回来，口干舌燥，愤恨饮下一壶水，道：“我查完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干这样的差事了！行吗？！”

白素贞撇她一眼：“不就是听个墙角，看个肚子，有那么难为你吗？”

小青一拍桌子，大喝：“三十八个留守妇人！二十三个来就诊过！查出来十个有孕的！剩下十五个还死一个！剩下十四户……人家丈夫都在家的好吗？你说说晚上他们都要干啥？！我还得上赶着去看人家的肚子！你就不怕我长针眼吗？！”

白素贞一愣，凑过她眼前：“你都看见啥了……跟我说说……”

小青一拍大腿：“哎呀！那可是精彩了！就说姓曹那一家吧！”

“嗯嗯！”白素贞聚精会神！洗耳恭听！

半天过去，俩人磕着瓜子儿意犹未尽，完事儿得出一个结论……

外出的男人只要回家，那可是成夜成夜的……吃饭？不存在的！下床？不可能的！总之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非等自家婆娘瘫软在床，才有可能喘口气儿……

而小青，就在这十四户人家的喘息中，可劲儿的看女人的肚子，连带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但正事儿她还是办了，十四户人家有三人成胎，剩下十一户，十户男人在家，唯独一户姓王的，男人不在，女人也没怀胎卵。

白素贞皱起眉宇，带着小青来到知府衙门，要看那三十八位留守妇人的记裆。

陈伦配合，吩咐人拿来档案，白素贞挨个儿去查，却只搜寻那一户王姓人家。

陈伦看她盯着瞧了好久，便问：“这一户有何问题？”

白素贞道：“王本诚是木匠吗？”

陈伦点头：“恩，王家排行老四。”

白素贞蹙眉：“一个木匠，总往外跑什么？”

陈伦笑道：“他价格高，但手艺好，不少大户寻他做买卖，城外的也有，只要出的起钱，他就到人家做活，见怪不怪了。”

白素贞点点头，又问：“他娘子，是王李氏吗？”

陈伦回话：“是，只不过那女人粘人的很，王本诚只要出城做买卖，她都跟着。”

白素贞抬眼：“那她这回为啥没去？”

陈伦道：“去了的，不过听说身子不舒坦，又不太远，前两天自己回来了。”

话音一落，白素贞并没接话，只是忽闪着眸子看陈伦，笑的一脸大花花。

陈伦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有啥事儿就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闹腾。”

白素贞一抱肩膀：“没想到啊，前几天我刚说过留守妇人，陈大哥就查的这样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