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开建,杜恒拗不过禾苗,为了所谓开建寺庙的仪式,杜恒拉着刘启英研究了三天三夜,结果只满足了布匹拉横幅,那白横幅加毛笔大黑字,像足了拖欠民工工资和医闹事故,只差来几个多事儿的站在横幅背后,举着手大喊无良商家的名号……
禾苗抖动的唇角等众人围观之后才停下,放眼看着百姓期待的目光,和前排的“保和堂”员工,不禁刚停下的嘴角继续颤:“你们来干啥?!不看病了?!”
许仙依旧一身长衫,长眸一笑弯成细线:“你处心积虑,精心策划,明里暗里做了那么多,怎么也得来撑个场面。”
白福勾着唇角:“死性不改,什么时候都一样。”
秦三宝一看到禾苗就激动,整个人往上凑:“白……禾姐姐!我们这么多人不能浪费!就算鼓掌也得响亮才是!”
最会说话的怕是花碧秦了,别扭半天扔出一块红布,打开看到里面的苹果:“平平安安,你别把自己折腾死。”
嘴角抽算什么,五官全颤才是最高境界,禾苗往后退一步,看清了这些嘴里没有一句好话的家伙们:“想气死我!没那么容易!”
要说众人怎么知道她是谁,这简直不值一提,想她第一次去“保和堂”,是在许士林发热那天中午,一夜都好好的小孩儿,竟在清晨高热不退。
禾苗看孩子累成狗,醒了一摸士林脑门儿,叹了口气拿过一只菜篮子,连菜都没倒干净,直接铺上士林的小被褥,把孩子往里头一扔,慢悠悠的来到“保安堂”。
许仙正惊讶她买了菜为啥不回家时,禾苗啃着一串儿糖葫芦,把篮子往桌上一扔:“你儿子,发烧了。”
就这么一句话,药铺顿时安静了,所有声音瞬间遏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禾苗的脸上,糖葫芦上,和菜篮子里脑门儿还顶着菜的许士林身上。
许仙尴尬一笑,介绍到:“许家奶娘。”
白福冷哼一声:“你也是不怕孩子出事儿。”
秦三宝抓抓脑袋:“他怎么不哭啊,是不是已经死了……”
禾苗往篮子里看了看:“哦,我甩了一路,可能晃晕了。”
花碧秦晃着二郎腿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就这一句,禾苗没否认。
白福转身到后厨,泡了一杯白素贞平常爱喝的花茶,往她面前一放,道:“看你对士林这个样子,想必是不喜欢带孩子的,可你身上为什么只有妖气没有怨气,除非……”
白素贞一指菜篮子:“我抱着万一摔了怎么办?这里安全。它烧的难受,能哄睡着至少身上轻松,来找他爹还有看不好的病吗?急有什么用?走的快了再把孩子摔了,当然得小心翼翼的带来。”
白福一指糖葫芦:“传凤巷子在街尾,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家卖贴饼子还卖糖葫芦,住了几年的老人都不一定买,你倒是爱吃,还能找到。”
禾苗没多想,只把糖葫芦甩在白福面前:“吃不吃?”
白福一昂脑袋:“我伸手去拿你就缩回去,我懒得接。”
禾苗吃的欢实,等许仙开方子,抓药时禾苗说秦三宝:“几天不见你咋长大这么多?”
秦三宝一愣,转头看了她半天,正巧冯千秋来添置药材,见禾苗拿了药就走,银子都没给,刚想伸手去拦,秦三宝竟拍了他脑袋一记:“给自己儿子看病要什么钱!要什么钱!”
冯千秋大喝:“她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给咱们钱?!”
秦三宝一瞪眼:“谁的儿子!那是东家的儿子!”
冯千秋更不懂了:“东家的儿子怎么会是她的儿子?!”
秦三宝嘴角一抽:“是不是傻?!看不出来?!”
冯千秋一怔,转脸再看禾苗,见她走路那个风风火火的劲儿,倒是跟东家娘子有点儿像,便抓抓脑袋说:“她好像白娘娘啊……”
知道跟说出来是两码事,就这一句话,整个药铺再次安静……
转眼,又都各忙各的了。
直到现在,都没人说出来禾苗是谁,宣之于口这种事,只有傻子冯千秋会干。
至于许仙和禾苗,人们怎么传说不足为惧,单是许娇容就不许两人败坏门风,直接告诉许仙:“要么你娶,要么保持距离,这样不明不白的,也只能当个奶娘。”
许仙笑道:“她的意愿不在此,没发现她把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吗?”
“那你又何必……”
“对孩子好的目的,你知道吗?”
许娇容被问住,一时倒也说不上来。
许仙笑着,一点儿没往心里去:“她是个一心只能做一件事的人,多一件事,她处理不来,她也只会一心去爱一个人,多一个人,她应付不了。”
许娇容似懂非懂的看着许仙回屋,眼光在转到许士林身上,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突然想起以前老师傅说:“放不下儿女情长之人,能办什么大事?”
许娇容好像懂了,但家风不可无,她只能不让传言太过而已。
如今禾苗再生事端,众人已经习惯,不用禾苗召集,自然都来参观。
杜恒在欢呼声中请出禾苗发言,禾苗今日却格外低调,招招手唤来牛妖,一指上位:“交代你的,可以说了。”
牛妖不知她寓意为何,但一想起三人的工钱,五人的的饭食,一昂头站去空地中间:“我!牛大力!呃……即日起开始修庙!就我一个人!”
群众都傻了,就一个人怎么修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