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许士林的学习质量,在士林去学堂前,禾苗道:“我要对你的表现说四个字,这四个字一定要伴随终生!可记住了?”
许士林好奇,巴巴看着禾苗:“不算太差?!”
禾苗一咬牙:“别害人家!”
许士林反复品味,最终一点头:“收到!”
禾苗抄起士林就往学堂跑,可刚把他扔进书院大门,夫子便迎上前说:“士林的最为被放在最后一排。”
禾苗拍拍士林脑瓜:“坐在最后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士林斩钉截铁:“这样最好!老师不会影响我睡觉!”
禾苗欣慰,点头道:“你打呼声音小一点,千万记得别害人家!”
士林壮士般紧了紧身上的斜挂书包,大步流星向座位走去。
禾苗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士林,对夫子道:“他不学习没关系,反正也都会了,请夫子帮忙,让士林交些朋友吧……”
夫子叹口气:“士林清高,不屑与人为伴,他爱书本多过同伴,老夫未能为力。”
禾苗赶紧揽上他:“这样吧,我保证士林不打人,课堂不接话,装的笨一点儿!也学的傻一点儿!这样夫子是不是可以让他交到朋友?”
夫子眉宇一皱:“你还真不是亲娘……”
甩了禾苗的手,夫子走的十分坚决。
禾苗心灰意冷,转身嘀咕道:“就是亲妈,才这么操心……”
士林上学,禾苗闲来无事,慢悠悠的转到药铺,靠在后窗边,听着许仙给人开药方,时不时的抬眼,去看许仙那永远都瞧不腻的侧颜。
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从一开始怕人瞧见,到被人看见了也没人说,屡见不鲜。
也只有这个时候,禾苗极其专心,如果对着许仙,由于各种原因,她或许,或者必须说违心的话,但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苍白与无力。
她爱这个男人,因为只有这个男人对于她做的所有蠢事,怪事,奇葩事儿,可以不问那一句“为什么”。
他相信她,完全相信。
与其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如说信任的力量能改天换地。
一但信任被降低,直至底线,其实转身走就可以了。
也就是这样的信任,这两人才有今天。
能让禾苗专注的时刻,只有现在,她此时眼中放不下任何东西,唯有许仙。
七年,无数次这样的时刻,才支撑她这颗爱人的心,永远不变。
从一开始的一盏茶,到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越来越长。
她留恋这样的时光,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许仙在她眼中,再印到心里,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专属于她。
她微笑叹气,想和从前一样能拥有许仙,抱着,闹着,陪伴着,但事实不可允许,她却能把这份爱换成守护,保护,用眼睛占有,而不求拥有。
不是强大的爱又是什么?
禾苗最后笑了笑,看够了,才转身离开。
只是她刚走,正与人交谈的许仙侧过笑颜,对着窗户看了一眼。
……
峨眉山,小青在这儿呆了七年,自从白素贞被压雷峰塔,她恨透了法海,于此潜心修炼,要与法海对抗到底。
然,在小青修行的第七天,山里来了个女人,要跟她借一样东西。
那女人带着面纱,眼睛处还有伤疤,要借的东西也不是旁的,就是她手臂上的雄黄剑。
小青看人来找茬,顺手拔出雄黄剑与她交锋,禾苗轻车熟路,打小葫芦里变出红缨枪:“连我都不认识,还扎你啊!”
小青愣了好半晌,直到眼泪吧嗒嗒的掉,才唤了一声:“姐姐……”
禾苗让她回去,小青明显动容,但想过之后问:“你……是不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
禾苗点头:“但这不碍着你回去啊?”
小青叹口气:“我要回去,就咱们这关系,一看就看出来了,万一有人道出你身份,怕观音姐姐也为难。”
“那你……”
“我就在这儿。”小青笑着:“法海一日不死心,我一日不出洞!他一日不放姐姐真身,我每一日都会带着对法海的仇恨度日!”
禾苗一怔,一为小青的重情,二为她的偏执,三为……自己的愧疚。
真身?何为真身?
白素贞是吗?如今的玉兔是吗?
“你又何苦……”
“姐姐走吧。”小青道:“我枉费了好多年,从未潜心修炼,如今,无论诱因为何,都不想再问世事了。”
禾苗有些不懂,不懂小青的执拗。
小青转过身来,轻笑看着她:“我知道你会回去,姐姐也知道,回去后的日子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