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柱递了一根过去，对于一根烟，何永柱还没有那么吝啬。

点燃深吸了一口气，那种舒坦由内而外。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抽烟了。”陈老缓缓道。

“是吗，之前在外面不是更加的舒坦？”何永柱冷笑道。

“不，你不懂，不在其位，你根本不懂上面的压力。”陈老笑着道。

“是，我是不懂。”何永柱吐了个烟圈说。

“两袖清风的感觉，总是这么舒坦，怪不的有那么多人杰名流在卸职后归隐深山，那是一种别样的境界啊。”陈老缓缓说。

何永柱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陈老。

一根烟抽完后，陈老再次伸手过来。

何永柱把兜里的烟都给递了过去，陈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默默的再次点了一根后，他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是吗？”何永柱冷笑道。

“当然，从我知道，你在草原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你会来的。”陈老说。

“我确实来了，不过你知道我想要询问什么吗？”何永柱反问道。

“当然知道，不过我的回答你可能不会接受。”陈老说。

“你说说看，说不准我也能走在时代的潮流前面呢。”何永柱盯着他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就是陈老的回答，只有八个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呵，果然，我猜的没错。”何永柱喃喃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陈老轻笑道。

“没有，因为我今天经历了一件事，确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的没错，所谓的大义，都是用来压人的。”何永柱缓缓道。

“看来我们还有的聊？”陈老嘴角再次勾起了点点的笑意。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而你，也不会还能抽着烟。”何永柱道。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执拗，还是那么的宁折不屈，还记得当时在双丰县么？”陈老道。

“当然记得，当时我记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我还设计让你不得不杀了自己的孙子。”何永柱翘起了二郎腿，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说道。

“不错，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的你，虽然很出众，可是对我并没有威胁，甚至于，我还有一点点的欣赏你。”陈老感叹说。

“欣赏我的狠辣，还是欣赏我的奸诈，又或许是欣赏我的傻大胆呢？”何永柱自嘲道。

“不，我是欣赏你的性格，曾几何时，我们是那么相像，都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心中总存留着那么一点点的正义。”陈老认真说。

“陈老，你说这话脸不红么？什么正义，在你们面前，都变成了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金装粉末涂过，粉妆玉砌的装点。”何永柱听的都觉得恶心。

“或许吧，时代在变化，人也在变化。”陈老吐了一个烟圈，是那么的圆。

慢慢飘散，最终他再次吹了一口气，让那漂亮的烟圈消失不见。

“你们在那个位置太久了，久到以为整个华夏都成了你们的武器，手下的人都变成了打手是吗？”何永柱问道。

“你错了，曾经的我们，并不是这样，一样的不怕死，不惧怕，可是随着一个个人的离去，那种恐惧，你无法体会，这是我们的路，也是我们的命。”陈老喃喃道。

“人固有一死，难道你不信轮回？俗话说的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何永柱冷声道。

“轮回么？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今生，可是，我失败了，成王败寇而已。”陈老看的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