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月不怎么暖啊!”罗遂(京兆尹,曾于第章出场。)借着月色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喝下,如此也算是能暖暖身子罢。
郭芝最是了解罗遂,找他从不费什么力气。这不,他果然在三思书屋院子的石桌上喝着闷酒。
郭芝来得真巧,正好听到了罗遂的话,她忍不住埋怨道:“良人既然知道今年回暖迟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
郭芝快走了两步,将手中的斗篷给罗遂披上。
被妻子抓包喝闷酒,罗遂也没有窘迫,想来被抓包也是常事了。
“夫人会找我的不是吗?”罗遂笑着反问。
听到罗遂的话郭芝气恼地说道:“谁会来找你。你若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下次就自己在这吹冷风吧。”
“夫人勿恼,我记下便是。今日月色不错,夫人陪我喝一杯可好?”
“少喝点,伤身。”说是那么说,郭芝却还是坐下了,“良人可是遇到了难事?”
“夫人知我。”
“知什么?知你什么都摆在了脸上,是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家里,还不允许我放松放松?”
“允的,良人记得外面莫泄了心思便是,京兆尹,管京都,天子脚下,难!”
“夫人教训得是。”罗遂给郭芝行了个半师礼。
“去,谁当的了你罗遂的老师。”
“夫人当得。”调笑间,罗遂也放松了不少,“今日,京都东西两面空了不少户。”
“天收人?”
“人不收,天收。”
“良人慌了。”
“我就说夫人知我。是啊,我慌了。我怕有一日,我这院里的枇杷没人浇水。”
“良人想要急流勇退?”
罗遂给自己到了杯酒。他也不是很确定,他出身贫寒,知道没有人脉的官路有多难走。大郎和二娘还只是举人而已,没他这个父亲铺路,难道还要他们再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吗?
“良人深思熟虑下的任何决定我都会赞同的。”
“让我再想想。”
……
李府。
李钰的妻子谭琼说道:“今日的晚食用得着实是晚了些。什么不能等到饭后再说?”
“你们先吃便是了。”
“李府的当家人不在,这饭吃不下。”谭琼将筷子撂下。
下面的小辈默默不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看你,下次一定准时就是了。”说着,李钰将谭琼撂下的筷子拿起,亲自递给妻子。
“一定准时?”
“一定准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谭琼接过筷子,晚食继续。
李钰吃着饭,思绪却是早已飘远了。
今日吕琤诏林延贤入太极殿到底商谈了些什么事呢?
跟那些尾巴都藏不好的家伙有关?那些蠢货真是没有被救的价值,但是总有些关系人来求情,真的很烦人啊。
那么蠢,都能留下让人攀扯到叛国的罪证,实在是带不动。
该进黑狱都已经在黑狱里了,该抄家的也都已经抄家了。收拾得差不多了,林延贤被诏进宫应该跟此时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源头喽。郑禄!
要不要调动宫里藏的暗子呢?
不行,再等等!
要稳重。
……
大明宫。
“厂公,暗子动了。”
“哦?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