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石块什么都好,全部堆上去。这还要我叫你吗?城破了,你不会想知道你的妻子会遭遇些什么。”冯衙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的不单单是张一甲,还有其他姓李的姓王的性高衙役们。
“是是是,明白了。”张一甲的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脸庞,答应得快,动作更是快。
另一边,丽水县衙。县令早早就收到了浮山堰决堤的信儿跑了,只留下了县尉和主簿主持大局。
县尉曹成和主簿胡珍玉却对是否撤离丽水县产生了分歧。
主簿胡珍玉主张撤离丽水县,而县尉曹成则是竭力反对。
“曹县尉,咱们现在没有时间了,必须马上组织百姓有序撤离丽水县。”
“不行,撤离二字说的轻巧,可之后呢?背井离乡后作为难民的我们又该怎么办?人离乡贱,我们的明天难道就不会是城外人的今天?”
“城外的灾民,来自于洪县的并不在少数,可见洪县已然危矣,洪县难全,我丽水县有怎么可能幸免于难?”主簿胡珍玉说到激动处,手难免不自觉地挥动了起来。
“不是还未曾收到洪县出事的消息,想来决堤只是一小段,朝廷会处理了,只要将口子堵好,会没事的。”县尉曹成喃喃道,也不知他到底是在说服胡珍玉还是他自己。
“曹县尉,你看看外面下的雨。”主簿胡珍玉看着顽固不化得曹成简直要气疯了,她指着外面的雨大声吼道。
胡珍玉看着曹成闪躲的眼神,怒上心头,也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气力,就揪住曹成的衣领就往外拖。
“你倒是睁开眼看看,睁开眼看看!”胡珍玉也就是趁着曹成愣神的功夫才拽了曹成一踉跄,然后就再也拽不动了,胡珍玉冲了出去,用手接了一捧雨水,泼在了曹成脸上,“这雨下了四天三夜了,而且还没停止的趋势,不止咱们的县令跑了,这一沿线,消息灵通的,能跑的都跑了!”
曹成不知是被这捧水泼醒了还是激出了气性,他狠狠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多,指着胡珍玉道“你想的倒是简单,反正左右你不是丽水人,说得才能这般轻巧。你最差还能回乡混口饭吃,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凭借救下丽水百姓的‘大功劳’,还个更富硕的县继续当你的主簿。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丽水的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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