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赵明涟的话听起来更加有道理,他因为不能参加龙舟决赛而心中郁闷烦闷,在明轩殿中休息,恰好一只鸟落在窗台上,顺手捡起一颗石子便打了过去,纯碎消消气解解闷而已。
赵明涟的话厉害就厉害在根本没说他是故意想要打死红宝的,就是顺手为之的误会。倘若那不是红宝,只是一只麻雀之类的鸟儿,那么什么事儿也不会有。
但偏偏就是红宝。
他顺手为之、无心之失,算起来也不能怪他,算不得大错,可是,谁叫那死的是红宝呢?
洗不掉了。
他无法自证清白,更无人会站出来为他喊冤。皇祖父在盛怒之下更不可能听得进去任何解释,更何况他的解释只是坚持,并不是证据,他也没有证据。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无解。
“无从解释?”元丰帝连连冷笑:“无从解释!无话可说了是吗?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扁毛畜生你们都不放过,你们、你们——”
宁王、武王等听了元丰帝这话,一个个全都跪了下来。
“父皇息怒、息怒啊,都怪儿臣等无用,请父皇恕罪!”
“请皇祖父保重龙体啊!”
“皇祖父您别生气了,孙儿回头一定给您寻一只一样那么聪明的鹦鹉送给您。”
“秦朗,还不快认错,别把皇上气着了。”
“不肖子,你看看你惹的事!”
“吵什么?都给朕闭嘴!”元丰帝重重一哼,阴沉沉的瞪着众人,最后目光冷冷的盯着秦朗。
秦朗、苏锦心一沉,明白元丰帝是真的疑心上了秦朗。
太巧合了,赵明涟那些话听起来太有道理了,不由得人不疑心秦朗。
谦王暗暗瞥见元丰帝的眼神,吓得哆嗦,生怕被秦朗连累了,抬眼狠狠瞪向秦朗:“逆子,你还不认错?还愣着干什么!气坏了你皇祖父,你当得起吗?”
秦朗没做声,看也没看谦王一眼。
谦王更怒,咬牙道:“你素来就是这么个脾气,在府中也就罢了,本王不跟你计较,在宫里怎能如此?快请罪!”
宁王也沉声道:“秦朗,别任性,你只是无心之失,皇祖父不会怪你。”
武王不甘落后:“是啊,年轻人嘛,会冲动很正常嘛。”
元丰帝不置一眼,神色冰冷莫测。
秦朗哪里肯认?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认,更不会请罪。哪怕他们把这顶帽子扣在他头上,他自己也不会认。
但他也不敢分辨,皇祖父正在盛怒伤心之中,他出言分辨只会令他更怒。天子一怒,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他只能沉默。
苏锦忽然深深的看了秦朗一眼,朝上重重叩首:“皇祖父,是孙媳做的,此事是孙媳做的,请皇祖父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