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王妃下令杖毙的,跟她可没什么关系。这是王妃在整肃内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巴不得谦王府的下人们因此而害怕她呢,这样不知省了多少麻烦事儿。
谦王妃狠狠整治了王府、用三条人命做警示,又对外正式表明了自己和谦王府的态度,定郡王妃人品端方,且与崔氏姨娘并无利害冲突,绝不可能是她害了崔氏姨娘,以后倘若再听到有关此言论,故意想要败坏定郡王妃的名声,谦王府绝不轻饶。
对外如此表态的时候,谦王妃的内心简直在滴血。
尽管之前败坏苏锦名声的时候那些作为全都是背地里干的,并无旁人知晓,可是,她自己知道啊。现在这行为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比她更难堪的是田氏。
原本她与苏氏被作为真凶的怀疑就在五五之间,如今谦王府既然帮苏锦说话,那么,更多带着怀疑的目光自然便盯上她了。
田氏羞愤恼怒得几乎都不敢出门了。
即便旁人不说什么,心里会怎么想还不是显而易见?
谦王这种时候哪儿还顾得上田氏会不会受委屈、受冤枉?一门心思只想着父皇是否满意、是否肯恢复他监国的权力了。
他这都算着呢,秦朗没有几天就要回到京城中了。
他的儿子凯旋而归,结果监国的却是宁郡王、而不是他这个当父王的,让他情何以堪?
到时,连出城迎接秦朗的资格都不够光明正大、不够光彩,众目睽睽之下,被宁郡王这么一对比,脸呢?他的脸还要不要?
谦王再次进宫请安,想要试探试探父皇的意思,让父皇赶紧恢复自己监国的权力。
不看别的,看在他儿子马上要凯旋而归的份上,父皇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情吧?总该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对他有几分恩宠吧?
不想,这次元丰帝索性连见都懒得见他,给他丢了一句话:把谦王府中内务治理妥当了再进宫吧,不然以后都不要来了!
谦王兴头头而来,被浇了一头的凉水。
这这不是已经治理妥当了吗?还有哪里不对?
他与谦王妃两人细细的将此事前后做了梳理,两人都非常纳闷且郁闷,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对苏锦也做了安抚和补偿了,对外也表明了态度了,对内,连人命都弄上了,就为了杜绝流言。
还有什么?
谦王妃又妒又恼火:“父皇这也不给个准话,到底想要如何?难不成要臣妾将这王府的管家之权也交给苏氏吗!”
这话谦王妃是赌气之下这么一说,谦王听毕却是脸色大变,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谦王妃。
他想起来了。
世子之位让贤!
父皇的意思,是要他废了明安的世子之位啊!
谦王一下子全明白了。父皇为苏氏出头做主,实际上不是为了苏氏,而是为了秦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