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案子吧。”
韩唤枝给他们两个泡茶:“钟上梁是沐昭桐的门生,所以我们很自然的会把他往沐昭桐那边想,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一切都是沐昭桐死之前安排好的,可是我查了一下钟上梁这个人为官这些年的经历,他拜入沐昭桐门下的那年,沐昭桐就安排他去了西疆武库做事,在西疆武库历练了五年后,沐昭桐把他调入京畿道甲子营做事,又五年,做到了甲子营行军佥事。”
沈冷看了他一眼:“那怎么突然调入刑部任职了?”
“刑部尚书闫举纲被苏冷所杀之后,刑部尚书,侍郎,两个位子都空缺出来,钟上梁先是被调任侍郎,两年后升任尚书,算是平步青云,他赶上了一个好时机......但我在这个案子里却想到了别的什么事。”
韩唤枝道:“因为涉及甲子营,所以我就特意调查了一下甲子营那边的官员调动,然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钟上梁从甲子营离开之后到了刑部任职,先是侍郎,后是尚书,而他之后的甲子营行军佥事杜高淳调任兵部任职,为兵部侍郎。”
韩唤枝停顿了一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算算看兵部尚书安远志年纪不小了,他在兵部二十几年,陛下派人把他从北疆接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岁了吧。”
“三十九。”
叶流云道:“我接他回来那年,他三十九。”
“现在已经六十几岁了。”
韩唤枝道:“如不出意外,北疆之战后安远志就会退下去,杜高淳就会接任兵部尚书,这几乎是已经铁定的事,不会出什么问题。”
叶流云脸色微微一变:“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未来几年后,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就都有可能是那边的人......”
他往东指了指。
其实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能直说出来。
如果钟上梁这次没有忍不住想把沈冷整治一下,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不是想要除掉韩唤枝的时候露出了马脚,他的位子会很稳,毕竟他才不到五十岁,还能在朝为官十几年,这样一来......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这两个重要的位置都有可能是太子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不但要查钟上梁,还要查杜高淳?”
叶流云道:“虽然我之前不在官场,可也大概知道如今兵部是什么样个情形,安远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次北伐的事大部分都是杜高淳在操持,和各方面接触,统筹,谋划,实施,都是他亲手在抓,安远志只是听他汇报......此时此刻,如果想查杜高淳,势必会影响到北伐。”
沈冷摇头:“北伐之前,不能轻动。”
韩唤枝道:“先得确定这个人不会在大军北伐的时候做什么手脚。”
“能做什么手脚?”
叶流云看向韩唤枝:“他能有多大的胆子?”
韩唤枝微微摇头:“别忘了,陛下是要御驾亲征的。”
三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东宫。
太子活动了一下双臂,又抬起手揉了揉脖子:“真是累的让人心烦,脖子都疼的受不了.....”
东宫内侍总管曹安青垂首道:“殿下想想,以后殿下继承大统,会比现在更累更辛苦。”
太子叹道:“皇帝,至高无上,难道连享受清闲的权利都没有?”
“殿下,清闲固然好,可一国之事都在肩膀上扛着,如何能清闲?殿下此时的辛苦,是为了适应以后的辛苦,想想陛下是如何做事的,殿下也就有了目标也应该有所准备。”
太子看了他一眼:“也就是你,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提醒我,对了,我让你去做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明日在迎新楼安排好了宴请沈冷。”
太子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奴婢已经把天字科暴露的人都除掉了,把他们聚在一起议事,在饭菜中下了迷药,毒药味道太大,那些人武艺都太强,一旦引起怀疑不好应付,迷药的味道要小一些,迷晕了这些人后都杀了,至于没有暴露出来的那些人,奴婢已经早早的安排他们在京畿道潜藏,没在长安。”
“还有呢?”
太子道:“钟上梁这个废物,他那边的线不要再有牵连。”
“奴婢已经断了,不管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东宫。”
“那就好。”
太子沉默片刻,看向曹安青:“你想办法去提醒一下杜高淳,他不能再出事了。”
曹安青垂首道:“已经知会过了。”
太子起身,一边活动着一边走到窗口,一把推开窗子,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太子打了个寒颤:“父皇北征最快是明年开春,大军开拔到北疆,气候正合适开战......这段时间,不能再出任何纰漏,父皇到了北疆之后,我主理朝政,兵部的事又在杜高淳手里,一切都好说,谁都可以出问题,杜高淳绝对不能出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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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江湖之中重要的一个日子,叫做六一少侠出行日,是所有少侠女侠出门历练的日子,今日我配合少侠女侠闯荡了游乐场,然后又扫荡了超市,中午的时候一起做了庆功宴,结果厨房搞的一塌糊涂,以至于整个白天都出于被少侠和女侠支配的恐惧之中,现在才能码字,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