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走过来一伙人,却是唆摆这家小主人的那首陀罗奴仆,身后一帮人,谄笑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壮汉兽皮裹身,胸口帮着一块铁皮作为护心镜,看面貌和衣着,是阿拉干人。
“我是本领税务官塔吉克,听说此处来了几位齐人,特来拜会!”阿拉干大汉大概意思便是这样,语气倒也客气,只是,一双狼目上下打量吴琼,露出垂延之色。
吴琼虽然不是千挑万选的青娥卫,但相貌秀丽,加之出身汴京皇家高等女子学院,一袭米色衣裤,气质端雅,便是在汴京也是出色人物,更莫说在这南域之地了,阿拉干蛮人,哪里见过如此气质如此色彩?
偏偏塔吉克这等土蛮,很多时候靠本能行事,没什么礼仪束缚,是以打量吴琼时,便露出了狼哥之相。
“滚!”窦神宝皱起眉头。
本地阿拉干蛮兵已经按照大齐照会撤离,但和其他州域一样,阿拉干人还是留下了一名税务官,又有几十名随从的样子。
显然,阿拉干人还是没有自知之明,如果就将自己定位为仆从国的仆从军,全身而退还能得到很多好处,但如果真将自己当作出了大力的盟友,以为齐人离开他们便不行,那么摩擦也就会不可避免的产生。
现今达卡或者说新南宁城的阿拉干总税务官,和南域行省总督杜颋就矛盾重重。
杜颋不知道上意如何,或许还尽量维系关系不要破裂。
窦神宝却不理会这些,他知道,在圣天子眼中,阿拉干等南域小国,根本便不值一提,能和平相处更好,如果成了大齐经营南洋乃至南域的阻力,那就会自食恶果。
面前这阿拉干税务令,在公署里等着分账就是了,却跑出来和本地土民接触,这就变成某种不安定因素了,对大齐统治此处,有害无益。
塔吉克显然没想到,这齐人会如此横蛮,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窦神宝这冷冰冰一个字,吴琼并没有翻译出来,但塔吉克自然看得出,窦神宝在讲什么。
这家渔户实际掌权的奴仆攀附他,听闻这家渔户有妇人生得不错,又没了男丁,他这才来转转,想寻几个女奴带回去蹂躏,却不想听得有齐人也来了这家,他便来拜会看一看齐人是什么用意,但却马上碰了一鼻子灰。
塔吉克脸色阵青阵白,冷声道:“我不与你说,我去和刘大人说,我和刘大人,可是经常见面。”
吴琼将这番话翻译给窦神宝,窦神宝根本懒得理他,指了指村落向外延伸的小路,意思是叫他赶紧滚蛋。
屋内,陆宁听到了外面的纷争,微微蹙眉,说道:“帮我拟份章程,令阿拉干人全数离开南域行省,盖南域招抚使印,明日便送去南宁。”
不得不说,阿拉干蛮兵在征服孟加拉地及初期治安上,起了很大的作用,毕竟大齐兵力有限,又尽量不制造惨案免得历史上留下污名,脏活累活很多时候要这些仆从军来做,但现今显然也是让他们离开的时候了,多送那阿拉干王些金银就是,或是用丝绸瓷器烈酒茶糖等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