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妈妈给李妈妈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今天下午就会到。“项瑾说道。
“那就好。“
忽然,项瑾看向房门口,问:“小英姐呢?她已经走了吗?”
梁建心里微微一痛,说:“可能吧。”
“你回头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和妈妈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项瑾看向他。梁健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怕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些痛苦,内疚,挣扎。
离开的时候,梁健在医院楼下,碰到了胡小英。她坐在花园旁边的长椅上,发呆。行人来往,她目光呆呆地看着脚前的地面,一动不动。
梁健看着她,心一下一下地,像是刀剜一般的疼。他能怎么做?这两个女人,注定有一个要辜负。他也想放开手,可是……
常说,人是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的。胡小英忽然就从那种神游地状态中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了他。
“你要走了?“她走过来,他走过去。两人又站到了一起。
梁健点了点头。
“路上注意安全,不用太牵挂这里,我会照顾好她们的。”胡小英宽慰他。可梁健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
他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这样对他。
他挣扎许久,开口:“其实你不用这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由我说了算的,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我没有觉得不公平,相反我觉得很公平,项瑾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而我,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报应吧。“胡小英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痛苦。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得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再也不让她受一丝伤害,或者痛苦。可是,人来人往的人流,那些世俗的目光,前程的牵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他们放不开,抛不下的,所以,注定不可能。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了当初,如果当初胡小英没有拒绝他的求婚,如今他们会是怎样?
只可惜,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
还没到永州,梁健就接到了王世根的电话,急躁躁地,问他现在在哪。梁健说:“宁州回来的告诉上,应该快了。“
“你去宁州了?”王世根惊讶了一下。
“我妻子要生了,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下。”梁健解释了一句。王世根一听,刚才的急躁语气收了起来,忙恭喜了一声,然后又说:“狗子已经带回来了,东西也拿到了,我看过了,证据十分充分,足以证明,谷清源是被冤枉的,但是有一点,是你我都没想到的。”
梁健一愣,忙问:“是什么?”
“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不是钱江柳,也不是赵全德,更不是老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至少证据中是这样的。”王世根说到。
梁健怔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有些事又讲不通了,比如:“如果跟他们三个人都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老黑他要这么紧张狗子手里的这东西。他完全没必要啊!”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谷清源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这些东西必须要成为新证据被呈上去,否则谷清源这黑锅是背定了,总不能让老院长再在庭上晕一次吧!”王世根说到最后,笑了。梁健也笑了,他当时也只是让老院长想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老院长竟来了这么一招,这就跟小时候想逃课说自己感冒了一样。不过,管用就好。伟大的邓小平同志不是说了么,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这一笑,梁健心里那些郁结的情绪也散了不少。他问王世根:“对了,那个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人,是谁?”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企业是外省的一个中型企业,注册资金是五千万,但我网上查过数据,他那个企业总资产都未必超过五千万。我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企业老总为什么会要对永成钢业下手,就算永成钢业因此而撑不下去,也绝对不是他能吃得下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这是谁都懂的道理。“王世根说到。
“他吃不下,不代表他背后的人吃不下。很明显,这个老总就是个背锅的。这说明,策划这件事的人心思很缜密,他当时就想到了如果没成功,会怎么样!”梁健说着,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