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劲风伸手扶住了佳人,淡淡说道:“明日军务需要外出,白发太显眼,便寻了方子染黑了。”
他这话是真的,此番应对袁术乃是速战速决,褚劲风不打算留到这厮过年,准备反守为攻。赶在袁术用兵前奇袭敌营。这样一算,竟是要足有一个月不能在城中。
因为要化整为零,分路包抄,褚劲风便用特殊的汁液染黑了头发,准备乔装出城。不过在出城之前,倒是有时间满足一下小娘子渴望幽会的心思。
如今看来,倒是作对了,只不过是染黑了头发而已。那小表妹的一双大眼儿便再错不开了,一直在看着他。可是那种看又不是平日里的明目张胆,而是时不时地微微侧脸,偷偷用眼角儿瞟着他,那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少女怀春之感。
被那媚人的眼丝撩拨得刚刚恢复了青春的司马大人眸色暗沉了又暗沉,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年轻男女心动初会的些微甜头……
也不怪若愚的眼神这般,实在是没有想到哥哥只不过是染黑了头发而已,竟染活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按理说褚忘与他长得很像,有时候若愚没事半躺在软榻上磕着瓜子,喝着梅子茶事,也会比照着小叔子勾勒一下夫君黑发的情形。
可是现在亲眼见了,才发现竟是不对盘的。小叔子褚忘虽然模样不差,却是儒雅之气。而褚哥哥染黑了头发后,自然是显得年轻了许多,可是那种沉稳而充满男人味的气质岂是褚忘能及的?
反正……就是很好看!若愚突然有种暴敛天物之感,早知道如此,哥哥为何不早些染发?竟是白白荒废了几许美貌!害的自己少了多少眼福?
这般耳目一新,她竟也找到了些许初次幽会之感。
褚劲风自然不知道身边的那个小脑袋瓜子里想得是什么,自然地想拉着她的手去亭子一旁临时搭建的暖阁,可是那大手还未及握住那柔荑,便被她急急地躲开了,然后后退几步,扯拽着手里的绣帕,小脸连着耳朵绯红地说:“褚公子,你我初次见面,怎好这般亲近?”
褚劲风薄唇微微一翘,看着小表妹甚是投入的样子,他也从善如流慢吞吞地地将手收了回来,后退了一步道:“在下因着初见李小姐容貌绰约,一时惊为天人,言语举止孟浪之处,还望小姐海涵。”说完便不再拉她,而是伸手一请,并走在前面为她引路。
因着他走在前面,这下若愚倒是可以放肆地抬眼打量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腰背笔直,宽阔的脊背渐渐收窄进镶嵌了宝石的腰带里,让人有种忍不住扑到那脊背上撒娇的冲动。
若是往常,若愚一早便这般做了,地上的积雪踩得咯吱响,若是有人背多舒服。可是今日却生生止住了冲动,只是趁着前面的男子转脸儿时,偷偷打量他俊帅的侧脸,心内扑通扑通地跳。
待入了暖阁时,若愚脱掉了脚上的兔毛绣鞋,解了披风,规规矩矩地侧腿坐在下面埋着铜管地龙的地板上,看着男子行云流水地为自己冲泡着好喝的梅子茶。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还真有些男女初次幽会的矜持与尴尬。
待得小屁股坐热了,若愚再也忍不住了,满心雀跃地想着一会该是如何演绎。
于是开口问道:“方才公子说一心倾慕小女子,可是真的?”
褚劲风其实本来是打算得了空子,好好陪一陪娇妻,免得她闲散得想要红杏探墙,哪里想到这位倒是投入得很,还真当是摆了家家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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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是懒散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自然是真的……”
若愚一听,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算一算身边也就是好友赵青儿的情路坎坷,明明一对小儿女有意,可是当初赵青儿的娘却想着另攀高枝,差一点棒打鸳鸯,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公子的一番心意,小女子尽是知道的,奈何家中已然打算为我另外订了一门亲事,只怕是不能成全公子美意……”
对面的公子微微侧转了脸,不知为何,方才的闲适安逸竟然消失不见了,表情是说不出的冷峻。
这小傻子自然是不知道,这样一番说辞,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当初自己表露了心意后,面前这个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就是这样一番说辞拒绝了自己……
当时的他只是冷着脸拂袖而去,日日气闷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