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儒抿抿嘴。
李家的余钱不多,此时想要拿出钱,也便只有从他的束脩之礼上节省一番了。
“大药酒多少钱一坛?”
李鸿儒问向那药师学徒。
他催动《明庭经》,敏锐觉察到李旦身体有着灰白之色交替,身上亦有多处灰暗。
这是身体承受了极强的损伤。
若是靠着这些药汤暂时恢复,到年岁大一些时,诸多遗留的伤势便会齐齐爆发出来。
“两贯两百文”药师学徒喜道。
一贯钱便是一两银子,这是22两,只是诸人不习惯读点这种单位,也便有了分化。
按这个价格,他半头牛的钱财还能省下点,到时可以送王福畴那边十斤牛肉。
“拿一坛过来,去东市博望街李氏布店取钱”李鸿儒道。
“咱们这儿是小本经营,概不赊账的。”
药师学徒提醒了一声。
从祝氏药店前往博望街不算太远,奔行半小时就能到。
但若每个人都如李鸿儒一样,他们药店的生意便不好做了。
这是规矩。
李鸿儒也只得皱眉了一下。
随即,他步入了药店内房。
“您是有见识的人,我将这枚纳玉暂时抵押在此处,够不够换一份大药酒?”
“咦!”
本未将李鸿儒放在心上,精壮汉子倒没想到李鸿儒还能拿出宝来。
他看着褪去色泽的纳玉。
眼光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这自然够抵押,可我们药店不是当铺”精壮汉子笑道。
这让李鸿儒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祝氏药店跑回李氏布店需要半小时,跑回来又是半小时。
而李旦的伤却是越早治越好,每拖延晚一分,便难痊愈一分,会化成陈年旧疾。
“但我愿意给这块玉的主人一个面子,药可以先给你。”
李鸿儒寻思之时,听得那精壮汉子开口,顿时不由一喜。
即便一块玉,这也是了不得的玉,代表了地位和信誉。
纳玉递交了过去,一坛大药酒也递了过来。
“这药酒可喝,也可做擦拭,寻常的跌打损伤骨痛,只需三日便能痊愈。”
他交代了一些用量的注意事项,顿时让李鸿儒了然于胸。
待得他走了出去,精壮汉子才扫视着手中的纳玉。
“也不知这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捞到了一块上好的纳玉,莫非是祖传?”
他神思转换,捏着纳玉的手微微有些抖。
李鸿儒不清楚纳玉的价值,他却是清楚其中的门门道道。
这枚纳玉色泽简单,还未经过润养,不曾沾染儒家的浩然正气和武魄气血,也无佛光和道泽。
大抵是那小子也仅仅知道一个名字。
这等贴身之物可以挡灾,有着大用处,自然也是价值不菲。
别说一坛大药酒,便是百坛千坛,也换不来一枚如此上好的纳玉。
这是远比黄金珠宝更贵重的宝玉。
精壮汉子只觉手中拿着千金。
财帛动人心,他一颗心忽上忽下。
“去打探一下这是哪路人,若是不牵扯到大人物,到时就让奇人张做点东西。”
半响,他脸色变换,朝着里面说了一声。
随即有人闷声应下,声音亦是迅速消失。
若是没有足够的后台,那也怨不得他姓祝的贪心,图了这枚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