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财又转向梨花和夏稻花:
“咱们自家人,大伯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这肉饼虽然是昨晚上做的,却是十足肉馅,只放了点葱花调味,好吃得紧,而且油水足、能顶饱。”
夏稻花冲着夏有财甜甜地笑了:“谢谢大伯。”又冲刘氏飞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顿时把刘氏气得倒仰。
这个死孩崽子!扫把星!
不过,夏有财既然发了话,她也不敢不听。
可惜那上好的肉饼却要给这两个小贱人吃了!就当是喂了狗吧!
刘氏怒气冲冲地去了厨房,一肚子的火气,正好冲着正在抹眼泪的朱氏去了:
“行了,大郎又不在家,你摆出这副贱不呲咧的模样给谁看!没得教坏了阿柳!
再说我不是让你盛粥吗?粥呢?你盛到哪去了?
你爹说了,要把昨晚上的肉饼热一热给那两个小蹄子吃!
你赶紧把你那猫尿擦干净了!把肉饼热了,再盛点粥过去,把那两个招待好了!省得她们嘴里一套一套的,回头再搁你爷奶跟前,给咱们家上眼药!”
刘氏仿佛一阵旋风一般,转进了厨房,骂完了朱氏,又迅速转了出去。
她快被夏稻花给气疯了,再次深深地感受到,这丫头在这里,绝对会妨碍自家的谋划。
所以,要怎么才能除了这个祸害呢?
当然了,真要让她动手杀人,她也没这个胆子。
当初银花把夏稻花推倒了的事情,银花最终到底还是哭哭啼啼地跟她承认了。
看样子,夏稻花似乎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但保不齐她哪天就会冷不丁地恢复记忆。
刘氏不是没想过,要把夏稻花干掉,一劳永逸。
省得老是这样不上不下地悬着心。
但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没什么恰到好处的手段,二来她也是真的没有这个胆子。
一想到要杀人,或者是见到夏稻花的尸体的场面,刘氏就忍不住心慌腿软。
还没等动手呢,人就先哆嗦起来了。
若不是差在这一处,她早在头一回被夏稻花坏了好事的时候,就把夏稻花给收拾了。
刘氏恨恨地往后头去了,刚进了自己的卧房,就见到夏有财一脸阴沉地坐在炕上发呆。刘氏忍不住出声惊醒了他:
“有财啊,稻花这丫头是厚着脸皮,非得闹腾着要来,硬生生地自己跟过来的。我不愿意带她来,梨花就不肯来,我没办法,只好把她捎上了。
你说稻花这丫头,脸皮这样厚、嘴巴又这样欠,这是随了谁了?我看着四房两口子,都不是这个性子呀!
我倒不是心疼她吃的那点子东西,只是怕等老戴家来人的时候,这丫头多半会碍事。咱们是不是找个由头,把她送回村里去?”
夏有财摇头道:
“不成。送回去未免显得咱们家对待侄女太小气。万一惹毛了两个老的,咱们就容易在银钱上吃亏。
还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她脾气上来、刺你两句,你就姑且忍一忍。为了金花,咱们得以大局为重。怕她到时候碍事,我想个法子把她引开就是了。”
夏有财敢说这个话,其实是拿定了主意,小孩子没有不贪新鲜的。
更何况稻花这丫头,很显然是个嘴馋的。
到时候,只要舍得几个铜板,引着她出门去逛街,再买点零嘴给她,就足够把她留在外头一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