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嘴终于被生蚝壳撬开，发出呜咽声。梁千水拿着生蚝在他嘴里一通搅和，几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梁千水眼看着生蚝壳都被血染好了，这才收手。

“老杨，这只是开胃菜，从现在开始，你特么给我干白班，要是我听到你再胡说八道，下次塞到你嘴里的就不是生蚝了。”他拿起刚才撬壳的小刀在老杨面前比划着。

老杨忍着剧痛，捂着嘴，不停的点头。

“滚！”

梁千水一声厉喝，老杨抱头鼠窜跑了。

络腮胡看见老杨走了，这才举起杯，“梁哥，有你的，你要是混社会，就没有我们这帮人饭吃了。”

梁千水大笑，和他碰了一杯。

“梁哥，老杨不能用了，你还得尽快把人手补齐啊！最近的油价高，咱们可得趁这个机会多赚点。”

梁千水点头，“吃过饭我就回去，再找一个老实听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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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小黑开着空油罐车驶进储油基地的大门。

他刚把车停好，车队的调度就把他叫了过来，“队长找你呢，有急事，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小黑答应一声，一边擦着汗，一边小跑着到了梁千水的办公室前。

梆梆梆，他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

小黑闪身进屋，笑的很是谄媚，“队长，您叫我？”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华子，殷切的递给梁千水，“队长，您抽烟。”

梁千水满意的看着小黑手里的火苗，欠了欠身，把烟点着吸了一口。

“小黑啊！今年多大了？”

“32了。”

“32了还没老婆，该抓紧了。”

“队长，没钱哪来的老婆啊！”小黑故意做出愁眉苦脸的表情。

“我看你小子挺顺眼，就和你多聊几句，一个呢，咱们是苏省老乡，二呢，你小子孝顺父母，又有眼力见……”梁千水神秘兮兮望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想不想多挣点钱？”

小黑心中狂喜，他知道这一个星期的溜须拍马送华子终于奏效了。梁千水这么问他，有很大可能是让他跑夜班。

车队的油罐车司机对跑夜班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都心照不宣，拉一趟油就有1000块的额外收入，还有小姐伺候，美的都能上天。可是长期以来，能跑上夜班，干上俏活的都是和梁千水走的最近的那几个司机，其他人挨不上边。

果然，当小黑回答“傻子不想多挣钱啊！有了钱，我就能好好孝顺我爸妈，还能攒钱买房子娶老婆。”

“这就对了，像咱们出来打工的，图的就是多赚点，不过，赚钱可是要守规矩的，话不能多说……”梁千水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在小黑身上打量，一副审查的样子。

“队长，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话最少，而且最守规矩，队长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最听话。”小黑摆出一副乖巧无比的姿态。

“好，今天晚上你跑一趟夜班，希望我没看错你。”梁千水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