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的消失,会对大草原的神灵们造成何等影响,暂且不提。
此时楚河已经退出了也速该的帐篷。
而就在帐篷外面,竟端坐着一个大喇嘛。
他似乎是一位苦行僧,穿着破旧的僧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唯有一双眸子,又大又有神。
“贫僧大真,见过贾施主!”喇嘛双手合十,冲着楚河微笑着行礼道。
楚河手持一个剑诀,同样回礼道:“贾六见过大师!不知大师为何而来?”
楚河这是明知故问了。
喇嘛笑而不答,而是跳开楚河的问题,直接反问道:“施主觉得现在的大草原如何?”
楚河闻言,信口便来:“挺好的!牧民安居乐业,各个部落之间安宁和谐,数不尽的牛羊,望不到边的马群,很幸福啊!”
大真喇嘛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想过楚河会敷衍,没想到楚河竟然睁眼说瞎话。
不说那些夹缝求生的小部落,像乞颜部落这样的古老的大部落,生活的也并不容易。
“施主说笑了!大草原连连征战,死伤无数。这里的人,喂养着最肥硕的牛羊,却常常有人饿死。因为他们的劳动所获得不到保障。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三十年,一定会化为人间炼狱。”大真喇嘛艰难的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所以呢?即便如此,又与我何干?我是汉人!不是蒙古人,坦白来说,他们死多少人,生活的如何,我一点也不关心。”楚河长眉一挑淡漠说道。
大真喇嘛原本古井无波的一颗向佛心,也泛滥起了涟漪,脸上的那一丝神秘的淡笑,也渐渐收敛。
楚河站在那里看着大真喇嘛,心中冷笑。
这喇嘛显然是想要用话引他上套,只要他顺着往下说,对方一定会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道德的高处,逼他就范。
索性他就从一开始把话题打破,让大真喇嘛很难继续往下接。
“但是施主现在立根于北海,与大草原休戚相关,莫非也不想修行出个功德来么?”大真喇嘛质问道。
“呵!你所言的‘功德’,应该只是口头上的一个说法吧!又非天庭之俸禄,我要之何用?大喇嘛!别拐弯抹角,敞开了说。你究竟想要如何?”
“然后把你的价码都摆出来,让我瞧一瞧,掂量掂量,不亏本,有赚头,那我这单生意也就成了。”楚河市侩之极的说道。
大真喇嘛一阵气闷,胸口拉风箱般起伏一阵后,口诵经文,静心之后这才说道:“不要插手雏鹰的成长,在他十八岁以前,不要出现。”
“十八岁以后,把你的城市交给他,成为他的翅膀。”
楚河闻言,脸上挂着冷笑:“也就是说,好处没我的份,我这全部的家当,却要全部压上去咯?”
一个人的性格,成形于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