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继续商量了片刻,最后决定等天黑就行动。
随后他们找了个地方抓紧时间躺下休息,好为晚上行动养足精神。
而与此同时,隆城基地实验室负一层监控区内的一间隔离间里,乐乐正蜷坐在一张折叠的简易床上,看着手里刚刚领到的饭发呆。
说是饭,其实就是一碗稀的数得清米粒的稀饭,外加一个巴掌大的杂粮饼,而这两样食物就是她今天一天的口粮。
这地方不见天日,分不清时间,只能靠每天领食物时来计算日子,所以,这已经是她被关进来的第四天了。
乐乐觉得,自己快要被关疯了!
这狭窄的隔离间四面都是特质的透明玻璃,里头除了她坐着的这张床,和床后头一个简易的马桶外,再无其他摆设。
而她在这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被外头走廊上悬挂着的摄像头监视着,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这样的隔离间左右两排有二十来间,她正好排在最后一间。
隔离间里几乎都关着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家都统一穿着白色的无菌服,像一只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那一张张萎靡憔悴、瘦脱了型的脸,都透着麻木绝望,时不时传来的痛哭惨叫、咒骂呻吟深深刺激着乐乐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下一刻发狂的就会是她。
乐乐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应该坚强的,三儿他们现在一定正在外头想办法救她呢!
其实这些天她内心一直很纠结,既盼着三儿他们能快点来救她,又担心同伴们被自己连累。
她特别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恨自己这么没用总是拖累别人。
如果换做是三儿被关在这里,她肯定会找到办法逃出去的,而她自己却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怎么,还在想你同伴会来救你呀?”
就在这时,跟她隔壁间的一个男人突然敲了敲中间的玻璃开口道,语气满是调侃。
这男人叫冷飞,比她早两天关进来,大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一般,身高中等,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但却是个话唠。
从乐乐进来这的第一天,他就十分自来熟地找她说话,叭啦叭啦地说个没完。
不过也正因有人跟她不停说着话,她才没有那么害怕。
据冷飞自己说,他是因为受了伤被同伴出卖后才被关进来的,所以他一直不信她的同伴会来救她,时不时就给她泼冷水。
“别做梦了你,都这么多天了,他们要来早来了。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就你这种要能力没能力,要本事没本事,长的还一般般的,他们犯得着豁出命来救你吗?”冷飞躺在床上,脚架在另一只脚上晃荡着,嘴里无情吐槽。
乐乐有些烦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懒得费力气再跟他争,拿起杂粮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有时候她都怀疑,这家伙的同伴其实是受不了他这张嘴,才会把他卖了的。
这种由各种豆皮麦麸合着少量面粉制成的饼粗糙的难以下咽,嚼得再碎都觉得拉嗓子,味道就更别提了,无盐无糖,如同吃糟糠一般。
乐乐费力嚼了两口,眼泪又快下来了。
她一直都知道有三儿他们护着,末世后还能衣食无忧是件幸福的事,可是仅此一遭,她才深刻认识到这幸福的程度有多深。
呜,她好想念妈妈做的酱鸡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