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敦伦之事,天纲地常,娇娇勿羞。”抚着她发顶,宗政霖神态慵懒,眼底浮现无尽回味。方才那场激烈情事,于他二人俱是畅快淋漓。离了大半月光景,再行亲密,竟至欢愉至此。若非她身娇体弱,他是万不会因了怜惜,便这般放过她去。
“脖子疼,腰还酸得厉害,膝盖定然明儿就淤青了。殿下!”慕夕瑶浑身乏力,也就只剩嘴上厉害,“您倒是只顾自己爽快,妾小半条命都给您折腾没了!您倒是仔细瞧瞧,妾浑身上下,还有个好地儿没有。”
挑了个没遮没掩的地方,宗政霖兴致果然较往日来得凶猛。也不知这男人因何缘故,总有些古怪癖好,叫她实在难为情得很。
娇娇软软的声气儿,就这么个小人儿伏在他肩头,红艳艳小嘴儿在他耳畔不满嘟囔,本该是埋怨,却因了气息不稳,听起来反倒像是朝他缠磨着撒娇。
身上裹了薄披风,宗政霖抱着她往主屋里行去。半路俯身轻吻她发顶,凤目深幽,神情和悦。“是极,下回便知了轻重。”
还有下回!慕夕瑶眼前发黑,恨不能没听见他这话才好。
“不是还有事要说与本殿知晓?”一脚跨进门槛,吓得里间铺床熏香的小丫鬟,急急告退出门,末了还不忘仔细掩了门户。
慕夕瑶这会儿没脸见人,垂着脑袋将自己埋了个结实。
这会儿您倒是想起来了。方才强硬拖着妾往院子里假山背后钻的时候,怎不见您提及正事儿。
恨恨咬在他肩头,闹够了脾气,才气呼呼将第五佾朝来信之事一字不差做了交代。“您该早得了消息是吧?”她都能得了信函,宗政霖手下暗卫可不是白养的。
“然。但凡本殿在军中,盛京来的消息会另送一份与娇娇查看。若是情急,娇娇自可定夺。”抱了她坐在床头,宗政霖不觉话里意思尤甚不妥。
慕夕瑶豁然抬头,一双眸子睁得老圆,半是恍惚,就这么怔愣盯着他出神。
宗政霖这是隐晦应了她,区别于府里任何女人的另一层身份?“自可定夺”,四字分量,岂会轻得了。能够在他面前参知政事,这事情……慕夕瑶缓缓垂了眼睑,不动声色。
“不信本殿允诺?”以为她怀疑他用心,宗政霖面有不豫。“本殿一言既出,便容不得娇娇置喙。”换做旁的女人,早该欢天喜地感念他恩德。到了她这儿,竟是半分不见喜悦。
慕夕瑶嫌弃撇嘴,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顶着宗政霖冷眼,不怕死往外推拒。“丁点儿不稀罕的。”
也不管六殿下神色变得难看,只顾自己说得痛快。
“妾是妇道人家,贪图安逸,安享富贵就好。情急时候?殿下,您不还有先生和一干幕僚?妾就管替您教养儿子,旁的,只愿意顾着自己喜好玩乐。反正您也说妾就这么个出息,您就当妾不长进便成。实在不行……”慕夕瑶十分为难偷觑他一眼,像是下定决心,小不要脸的无赖提议,“您就当养了个净叫您操心的闺女儿还不行吗?”
生在这个时代,女人,还是懂分寸些为好。花无百日红,人,也得为自己留好后路。前朝后宫,最忌便是牵扯朝政。历史上野心勃勃的女人,不是活得太累,便是不得善终。她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傻了才去自寻不痛快。能够抱着boss大腿坐享其成,银子儿子一个不缺,这日子,宁死不换。
宗政霖被她一番话气得眼皮直跳,被这疏懒东西招惹得呼吸都漏了一拍。就为了过安逸日子,权势不要暂且不提,连闺女儿都能胡扯出口,这混账东西还能再气人些?
“本殿要娇娇做了闺女儿何用?”宗政霖便是再特立独行,也从未想过与伦常过不去。
最叫他气恨,却是另有因由。捻了她下巴,男人眸色沉沉,问得极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