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爱月相信如果猪八戒前世有投胎的话,那今世百分之九十九绝对是甘宁宁此人,她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没见过比甘宁宁会吃的女人,甘宁宁吃完锅里的最后一口粥,心满意足地抹了一下嘴巴:“孟念笙,你熬的太多了。”
太多你还不是吃完了吗?萧爱月脑海中升起了想把她打一顿后扔黄浦江的念头:“甘宁宁,你吃饱了吗?”
甘宁宁煞有其事的点头:“差不多了。”
确认她再也吃不下了,孟念笙才不慌不忙地开始收拾碗筷,萧爱月始终是主人,不太好意思地跟上去想帮忙,被徐放晴的眼神活生生地逼了回来,徐放晴拿着感冒药给她吃,状似威胁地说道:“萧爱月,你要是把感冒传染给我,我就把你隔离。”
萧爱月流着鼻涕,泪眼朦胧道:“我会离你远点。”
听她这样说,徐放晴也没有很开心:“那你干脆搬出去啊,少废话,吃药。”
东文江专心致志地在看徐放晴带回来的资料,连孟念笙带甘宁宁过来告别也没有注意,孟念笙一贯细心,他人察觉不到的事物,她也观察的丝丝入微,她看着徐放晴的脸,不知怎么的意外地从她脸上看到了些疲惫,挽挽嘴,诚恳地说道:“徐小姐,今天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你尽管找我。”
徐放晴还来不及回话,甘宁宁的猪蹄伸了过去,接过孟念笙的名片看了一眼,语气里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抱怨:“孟念笙,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工作。”
她这个人性格大咧,但为人不傻,那名片在她手上呆不过一秒,转手就交给了徐放晴:“我也是,你家猫下次再发春,还可以找我。”
徐放晴倒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微微地点点头:“再见。”
也许就像她上次所说的,她不喜欢应酬,更不喜欢面对不请自来的客人,但萧爱月看的出来,对于甘孟二人,她并没有排斥,大概是不太习惯跟陌生人太用力的接近,徐放晴虽没有跟孟念笙交换名片,可孟念笙给她的那张名片,她倒是仔细的把它放进了钱包夹里。
“我不同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东文江,在萧爱月吃完药昏昏欲睡的当口突然开口了:“sammi,你不能放弃,我们用了五年,整整五年,你就这样把它卖了吗?”
萧爱月半睡半醒中被他的吼声吵醒,她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颤,睁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东文江,你干嘛呀?”
“你回卧室。”徐放晴不露声色地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萧爱月,先回去睡觉,我晚点跟你谈。”
“哦。”萧爱月昏呼呼地站起来,还没往前走一步,就被东文江拦住了:“你别走i,她是成年人了,有权利知道一切。”
知道什么?萧爱月回头看着徐放晴:“出什么事了?”
“你们家亲爱的要把我们辛辛苦苦创建的公司低价卖了,市场价最少三亿的公司,你五千万卖掉i,你疯了!”东文江难掩内心的激动,手里紧紧拧着几张白色的文件,他脸上的表情黑到了极致,看上去特别生气:“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经历了,现在不就是查账吗?还能坐牢啊?这都是你的心血,你的心血。”他说到后面像是泄光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拿着纸张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夹带着连声音也变的不太自然了:“sammi,不要放弃好吗?”
“萧爱月,你回房。”并没有被东文江的情绪影响,徐放晴安静地端坐在沙发上,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回去。”
“是因为她吗?”东文江已经乱了,他看看徐放晴,又看看萧爱月,最后脸上露出来了一抹了然的愤怒:“sammi,你有了软肋,开始害怕吗?”
“萧爱月!”徐放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却是对着萧爱月开火了:“站在这里干吗?你是聋了还是瘸了?回房去,听不懂人话吗?滚回去。”
“哦。”萧爱月终于回过神了,刚刚的信息太大,她心里面的感受错综复杂,好不容易往卧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徐放晴:“没事的。”
这安慰像是在放屁,打不起半点水花,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好笑,手慢慢抬起,悬在半空,如拍灰尘一样落到了徐放晴的头顶上:“没事的,晴晴,无论什么都没关系。”
这摸猫一样的小动作让屋里的人瞬间缄默了,徐放晴被东文江说了一顿没事,反而被这个动作惹毛了,她一只手扯着萧爱月的衣领,硬生生地把她半拉半提地推进了卧室里,冷着脸骂道:“萧爱月,你就是找死。”
房门砰的一声被带上,已然听不到了外面的交谈声,萧爱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开门,把脑袋从门缝里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