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冷云飞朝着苍天遥遥一拜道:“我大燕秦圣赖有天佑,得以平安归来,更一举歼灭齐赵两国逆党,这是我大燕国的大喜事……”
“老夫亦认为,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为小女赋诗招亲,为我冷府择一乘龙快婿!”
听得冷云飞的话,台下的人,尤其是儒生们纷纷兴奋了起来。
且不说这冷家明珠,看起来就知书达理,是个风姿绰约的可人儿。
单说丞相冷云飞作为大儒,在燕国乃至七国的名望,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资产。
寻常这样的高门官宦,必然是要门当户对的,如今冷云飞竟说只看文采,不看门第出身。
怎能不让这些儒生们跃跃欲试?
毕竟做得冷府的女婿,凭借着冷云飞与王室和武圣秦枫良好的关系,至少至少也是燕国的一部尚书。
怕是比在国子监苦读十年,二十年都要有用。 这可是鲤鱼跳龙门的好机会啊!
顿时,台阁之下,一众儒生纷纷鼓噪了起来。
“冷丞相,在下愿意赋诗一首,赠予冷家明珠!”
“冷先生,学生才疏学浅,愿斗胆赋诗一首……”
更有人直接对着冷芸湘喊话道:“冷小姐,在下仰慕小姐芳名许久,愿赋诗一首,聊表心迹!”
至于跟在后面喊话的人,多是大同小异。
那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隔着面纱从台阁下的一众人影中目光扫过,终是摇了摇头,似是有些失望。
看到这一幕,冷云飞也是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身边的女儿问道:“芸湘,赋诗招亲是你的主意,现在覆水难收,话已是收不回来了……”
“出题吧!”
“好在我从学宫内请来了文宝境,一会为父会加一个诗成鸣州的要求……”
“若他们做不出好诗来,应不至于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冷家小姐听得父亲的话,只得轻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如磁石般的嗓音瞬间盖过了周围灯会的喧闹。
“小女子这次赋诗招亲的文题乃是一物,唤作骰子!”
听得冷家小姐的出题,一下子所有的儒生都惊住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轰”地一声,整个会场就像炸了锅似的。
“骰子?”
“莫不是赌坊的那个骰子?!”
“怎么可能呢?冷府之上家教甚严,很多闺阁小姐连赌坊都没有去过,更不用说冷家小姐了……”
“就算知道赌坊,知道骰子,也绝不可能在这样赋诗招亲的大庭广众之下,用‘骰子’这样的赌具为文题吧?”
“难道是同音字?”
立刻就有人反应过来:“莫非是围棋之中‘投子’认输的那个‘投子’?”
但旋即又有人反驳道:“可那投子是一个动作,不是一个物件啊……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吉利的词吧?”
正当众说纷纭之际,只听得冷芸湘的声音再起响起,竟是亲口承认道。
“没错,就是骰子。的确是市井中人博弈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