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对自然景观的好奇稍稍减弱了,车内又开始了各种有意义没意义的对话。
“我觉得你妈妈一定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厉容锐看了贺佑钦一眼,这一眼含着笑意,也有种隐秘的温柔感。
“为什么这么说?”自从和厉容锐讲了过去的一些事情,贺佑钦也不排斥和他提起自己的母亲。
“据说男孩子的智商完全遗传自母亲。”厉容锐耸了耸肩,这当然只是平时看到的一些趣味分析,有没有科学依据他也不知道。
“那女孩子呢?”随口的话题竟然勾起了贺佑钦的兴趣。
“大概父母各一半?”厉容锐想了想。
贺佑钦觉得有点冷,但是也没急着再次关上窗户,他似乎回忆了一下,“我记忆里,妈妈她的确很聪明,很多书她看过一次就能理解,你知道那时候我觉得那些东西简直太深奥了,当然还有做菜,她看着菜谱几乎就能一次成功,非常了不起。”虽然这似乎不能完全证明他母亲的聪慧?
难道不是因为贺佑钦自己是在厨房上面毫无天分的人才会觉得他母亲这样特别厉害?
厉容锐忽然有些好笑,像是发现了某个似乎万能的人其实也有小瑕疵一样,这些小瑕疵不会让人介意,反而让人显得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厉容锐顿时想起来了一些之前和贺佑钦住在一起时他的小习惯。
比如洗完澡不喜欢擦头发,在厨房里做菜向来只能保证熟了而已,做得最好的就是方便面。对衣服什么的相当吹毛求疵,还有购物狂的倾向。但是买回来的东西又不怎么喜欢打理,所以要用的时候常常找不到,对了,还经常容易忘记拿毛巾……
“不过后来,她基本也不会再去厨房了,我已经记不清楚她做的菜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很好吃,和菜谱里的一样。”贺佑钦虽然在笑,但回忆往昔,怅惘的感觉总是少不了的。
外面的温度似乎又变低了一些,有冷风呼呼地吹过来。厉容锐这次主动关上了窗户。
“免得着凉。”他说,“那么大提琴呢?”他想起贺佑钦卧室里那个十分宝贝的大提琴。
贺佑钦笑了一下,“也是我妈妈留下的。那是她大学时候自己打工攒钱买的,但她其实不怎么擅长,她很想学,不过她家境不怎么样,连上学都要靠打工挣学费,要买那个大提琴还多打了两份工。她一直很宝贝那个,不过到最后也没拉出很完整的曲子。所以她把琴留给了我。”
厉容锐侧头看着贺佑钦,他总觉得贺佑钦在说起他母亲的时候会变得更加柔软,也不像平时下意识就会对人戒备。
“你的琴很好听。”非常非常好听,让他印象深刻。厉容锐想起贺佑钦生日那一次他在灯下拉琴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有些感觉,关于大提琴一定是贺佑钦心里很柔软的部分,所以他拉琴的时候才让人移不开眼睛。
贺佑钦听着他话心里也微微一动,然后回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的玫瑰也很漂亮。”
他是认真的,厉容锐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然后突然想起一句话。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这句话放在这里有些突兀,竟然也意外的合适。
不知不觉,车子就已经开到山脚,上了盘山公路两个人的话少了很多。因为山路不好开,他们要更加留心一些,贺佑钦掏出了一包薄荷糖给厉容锐提神,他自己也吃了几颗,不然总有些昏昏欲睡,爬山路的时候他们关了暖气,但车内还是很暖和。两个人又没有说话,时间一长就会觉得困。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厉容锐说。
贺佑钦摇摇头,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我觉得天气不太对。”
厉容锐也注意到了外面天色。
“之前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都是晴天,上山之前下面的村民也说天气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贺佑钦抿抿唇,“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倒还好,麻烦的是下雪。”
贺佑钦回头看了厉容锐一眼。
天上的云层的确越来越厚了,天空也越来越阴了。他们在山脚的时候看着还是晴天,现在却要全黑了似的。
“最好别被你说中。”他们山路走了一半,要是突然遇上大雪会非常麻烦也会非常危险。
结果两个人都说中了。
没过十分钟,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雪,而且是大片大片的雪,即使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呜呜的山风。
连窗户玻璃都有些细微的响动。
厉容锐和贺佑钦对视一眼。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从外地回来了,结束了用pad写文的痛苦。昨天头疼了一整天,实在没精力,今天开始就恢复更新频率了~
关于这篇文其实前后很坎坷,最早追文的妹子肯定知道,我只能说尽力去写好。力有不及处只能请大家担待了,我想每个人也许都需要一点时间去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