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切,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彻底烟消云散了。重新恢复平静的龙君起床后神清气爽,他精心挑选衣裳,给自己梳了个潇洒的头型,戴好了发冠,整理好组缨,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下,细致匀停,恍若天人。
夷波晕头晕脑套了件上衣,一边穿一边斜眼瞥他。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吗?她看见一个不成人形的龙君哭哭啼啼追忆往事,想到伤心处简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现在再细看,眼圈没黑,脸也没浮肿,反而皮肤更光洁,精神更奕奕了……她偏过脑袋思量,已经分不清昨晚的事是真是假了。也许龙君就是这么特立独行,比如她,要是有难过的事,起码纠结上两三天,大神嘛,站得高看得远,小小郁结一下,风过无痕了。
她低头,扣好了扣子,看见妆台上那副耳坠,又开始长吁短叹。好想戴上,戴上一定很漂亮。这是龙君送她的唯一一件饰品,虽然才买了一钱银子,玛瑙是假的,钩子也是铜的,但她就是喜欢。
比在耳朵上,太称她了!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反倒比真金白银做出来的更漂亮。
龙君见她还在磨蹭,不耐烦地催促她,“快一点儿,今天日程很紧,要把内丹送到玄姬宫,还要去拜访荧惑星君。”
关于天上的星宿,夷波知道的并不多,但对这位荧惑星君倒有耳闻。据说他是火之精,乃赤帝的儿子,平时无所事事,十月方受命,然后就发大招,光照八十万里。不过荧惑星在人间的名声不太好,基于他神神叨叨、行踪不定的特性,一般有他出现,就会让人联想到战争和死亡。但是据龙君说,这位星君的坏名声,完全是出于其他四星对他的羡慕嫉妒恨。他明明是巡行天下的火神,硬被扭曲成战星、凶星。荧惑之主,长养万物,他是一位需要被珍重待之的星君,只要不发火一切都好,可是一旦惹他发火,灾厄疾病接踵而至,也是不争的事实。龙君觉得这个可以理解,谁惹毛了他都会不得好死呢,何况这样一位出身显贵的星君。
夷波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去拜访星君?”
“四五百年没见了,有点想念啊。”龙君垂手抚抚腰上的香囊,没有抬眼看她,因为害怕动摇。他这是打算给她找婆家了,荧惑君光棍打了上万年,对爱情要求太高。自从被女神宵明拒绝后,失恋整整六千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通常都受过情伤的人特别谈得来,于是相对于那位上神来说,年轻得不要不要的龙君和他成了忘年交,且称兄道弟,十分投缘。龙君这次遇到了大/麻烦,想来想去,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傻鲛嫁出去,只有如此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可是嫁又不能随便找个人打发,再三考虑,只有荧惑君最合适。
“星君颜好腰软易推倒,只要是女性都会喜欢他。”龙君在旁吩咐,“打扮得漂亮一点,给上神留个好印象。”
跟他去见朋友,是打入他生活圈子的最佳途径。夷波高兴不已,那就打扮起来吧,耳坠上尖尖的弯钩在耳垂上比划了下,觉得下不去手,转头看龙君,“小鲛也想漂亮,可是戴不了这个。”她伸手放在他的掌心,“干爹帮我吧!”
龙君很苦恼,“当时就说不让你买的,你偏不听,现在为了戴上自讨苦吃,还要劳烦本座。本座可是大神啊,干这个是不是太接地气了?”一面说,一面揪住了她的耳朵,把铜丝抵在那绵绵的耳珠上。
长老们来请安的时候,到了檐下正听见这样的对话——
“就这么插/进去吗?你会痛的。”
“不要紧,小鲛忍得住,干爹来吧!”
龙君哧哧喘了两口气,“本座有些狠不下心啊。”
“小鲛已经做好准备了。”
龙君没再说话,显然已经采取行动了。然后听见夷波哀哀呻/吟:“啊,流血了!”
“本座说了不要的……”
“小鲛不怪干爹,是我自己愿意的。”
龙君很心疼的语调:“这样会发炎吧?龙的唾沫能使伤口痊愈,本座给你抹一点吧!”
“唾沫放到水里就冲散了,干爹直接舔吧……”
直接舔……门外的长老们纷纷被雷得倒地不起——这也太奔放了,简直受不了。这种体位,鲛人一族是永远无法完成的,只有龙能行,因为体形修长,打两个结都可以,更别提直接上嘴了。君上果然是道行高深啊,不愧为全名偶像,什么花样都玩得转,海族决定崇拜他一万年。本来还担心他能不能应付,现在看来的确是多虑了。
阿弥陀佛,好黄暴!怎么办,壁脚听得如此激动人心,来得真是刚刚好。大家平时虽然也有课外读物,但怎么比得上真枪实弹的现场播放来得逼真。还有这声优,低音炮和草莓音,华丽丽的苏翻全场。石耳长老纠结地端着盖盅进退维谷,现在进去,会不会被龙君灭口?还是再等等吧,估摸好时间,等里面的二位尽兴了再去打扰。不过男鲛一般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完事,不知道龙是怎么样。万一要花上一整天,那他们就一直侯在门外?似乎不太好吧!
殿内又有声音传来,是夷波的抽泣声,“干爹看,肿了。”
“说了你又不听,还要继续吗?”
“要,干爹轻一点,不要一下子……唉唉,可以先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