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驾到,坊管小队里立刻鸡飞狗跳。李瞎子和薛胖子两人一首一尾,摆队欢迎。两个教头也走了过来,和张佳木致意寒暄。
虽然坊管小队要紧的很,但张佳木并没有直接干预管理,而是基本上放手,只是隔几天过来看看,今天过来,预期也是到了队里要出情况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从任怨以下,队里几个头头都是脸色阴沉沉的,和阳光普照的天气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见了礼,外头队员仍然训练,张佳木则与任怨几人分别落座说话。
他来了,大家似乎有了主心骨似的。
虽说只有几天没过来,但是坊管小队里情形不妥,大家还是很有话说的。
张佳木坐着,从任怨开始,队里的人分别说话,总而言之,情形不好。主要是任怨为人憨直,李瞎子几个能力又有限,出身也是和队员一样,谁肯鸟他们?
教头武艺高强,但不是京城人,当时也是有城乡歧视的,城里人看不起乡下脑壳,两个教头又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就更加的难以管束队员了。
任怨的办法就是打和开革,反正张佳木放权给他,这几天已经打走加开革弄走了不少人,好在有一些锦衣卫的军余自愿补进来,勉强还维持了一百左右的人数。
“佳木。”任怨以手抚额,道:“总之我头疼极了。”
还没说完,外头又有吵吵嚷嚷嚷的声音。
任怨勃然大怒,起身怒道:“又是怎么了?”
张佳木笑道:“九哥,别气坏你自己的身子。”他站起身来,道:“我们出去看看。”
原来现在正是放饭的时候。
队里吃饭可不能完全和百姓的时间一样,现在看看时间还早,但已经在放晚饭。吃了晚饭休息一刻时间,接着再晚操,然后天黑不久,全队就都休息了。
张佳木设计的训练课目,再加上两个教头的斗技训练,训练课目是排的满满当当的。这些队员都是好吃懒做的主,能挺到现在还是看准了坚持下去,以后准能吃香喝辣。不然的话,就凭一天管三顿饭,人早就跑的一个也不剩下了。
按着规矩,吃饭时队员们盘腿坐在校场上,按十人一分队坐好,分队长用大铁桶打来饭,每人两个蓝花边的大碗,一碗给饭,一碗给菜,有汤有水,吃个热乎劲儿。
有几个人因为自己分的饭少,和放饭的分队长吵了起来,乱七八糟吵个不停,任怨忍不住头疼道:“这都什么人啊,多半勺少半勺的事,大男人家,这就吵个不停。”
李瞎子在一边皱眉道:“任头儿,话不能这么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分饭不公平,下头当然会有怨气了。”
这会他一副胸有丘壑的样子,满脸的怀才不遇。其实这些队员真的交给他管,他一样的抓瞎。
现在这么能说,不过是因为张佳木在,故意表现争宠来着。
张佳木笑笑不言声,走上前去,看看大桶里的饭菜,笑了一声,道:“还真不赖。”
任怨粗直性子,当然不会贪污大家的饭食银子,顿顿有肉不敢说,但肯定管饱。
大桶里装的蒸馒头比海碗还大,小山似的堆在桶里,另外一个桶里是熬白菜,闻起来也是香气蒸腾,勾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