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是苦衷,可憎是可憎,真能下手绝不手软,也算是让他解脱。”
“最多一刀给祂痛快,当然,我还要得留着祂的权柄保住另外一个朋友的性命,我倒也不想杀了祂连累我那个朋友也一同烟消云散;不过这也就在这儿随口说说,人家家底子比我厚实太多,空口白牙地乱说大话,传出去也有点丢人。”
赵离摇摇头,然后举杯看向那府君,微笑道:
“还要多谢府君今日来援,贫道且敬府君一杯,往日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如何?”
泰山府君没有和他共饮,只是平淡将酒盏往下倒了倒,已然无酒。
没给这白发道人顺坡下驴的机会。
赵离面皮厚实此刻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道:“那我分你半杯也可以。”
重点是要免去恩仇。
泰山府君淡淡道:“恩仇免去,饮酒就不必了。”
“我如今是以泰山之躯降临,九洲山脉不可能永远处于泰山的状态,最多三日,我会重新离开人间,天庭看似大胜,大局来看其实惨胜,你且好自为之。”
将手中杯盏轻轻放下,已经离去。
赵离猜测应当去了地府。
远处可以看到云气升腾,雷霆相随,应当是云中君,赵离见到熟悉好友,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准备抬手饮酒,云中君已到了眼前,双方还没有开口,突然间轰隆隆一阵响,这一座白衣外道所建造的酒楼就这么崩塌溃散。
云中君眼睁睁看着赵某人被直接给埋了进去,目瞪口呆。
事情转眼发生,那座俯瞰红尘的酒楼转眼就是一片死寂的废墟。
咔吧声中,那根宽大的横梁晃了晃,直接砸下来。
落在废墟上,哐的一声。
几缕灰尘烟气袅袅升起来。
然后又是哗的一声,废墟中伸出一只手来。
那白发道人好不容易把自己拔了出来,坐在那一摊废墟里,苦笑不止,猜到是泰山府君离去之时轻描淡写一脚直接把这白衣幕后几十万年,不知有什么后手的酒楼给震碎,顺便教训一下自己。
不,与其说是震碎酒楼,倒不如说是直接把酒楼和他赵某人一并都踩到地里去。
不是说好恩仇已免了吗?
赵离旋即反应过来。
恩仇已免,但是这和我想要踹你一脚没有关系。
道人嘴角抽了抽,有些失笑,只是笑得比哭都难看。
这才第一脚,按照赵离计算自己和泰山府君的恩怨,估摸着还得要有两脚。
云中君凑过来,古怪看着白发道人,随手把这家伙白毛上沾上的树叶儿拿了下去,道:
“你是不是和死生之主有仇?”
赵离懒得回答,看着被砸地翻到的酒桌,有些遗憾那好一桌菜都给打翻没法子吃了,只好将那不知为何没有被打翻没有沾染灰尘的酒一饮而尽。
云中君也不在意,随手将一物扔到道人怀里。
那是昼夜权柄所化,算是天地一半的阴阳权柄。
然后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伸出手,理所当然提着道人的后衣领,步步踏空,白发道人微怔,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中君睁大眼睛,满脸诚挚,道:
“没有。”
赵离默默在脑海中还原了下自己目前的模样,抬了抬头,面无表情道:
“你藏着的那些书和零食都没了,我说的。”
“天蚀都保不住。”
云中君笑容不变,指了指下面,道:
“现在你应该用不了法力了,然后现在又死不掉,摔下去摔成一滩烂泥会不会还活着?要不要试一试那样去见元凰道友?”
道人皱起眉头,看着云中君,道:
“我记不大清,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云中君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道人道:“我也什么都没说。”
云中君满脸诚恳,笑意灿烂道:“那就对了啊,什么都没说,哈哈哈哈哈。”
道人笑容和煦回应:“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
………………
后面的神宵宗少年祖师沉默,看向自己老师,道:
“那是天蚀大君?”
雷神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位是天庭之主?”
雷神沉思,又不大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神宵宗少年祖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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