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砍碎敌人的四肢,切开他们的喉咙,让那滚烫的鲜血引起灵魂深处的颤栗,这才是异民应该遵循的传统。”
少女那飘忽的声音间,一只巨狼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厉吼着直冲向了眼前这个柔嫩可口的猎物。
面对着那足够打断狼人手臂的巨爪,看似娇弱无比的玉夜突然伸出了左手,还不及对方两指手指粗的纤腕竟然稳稳接下了敌人的利爪。眼角中露出一股戾气的女孩突然伸出了右手,一把捏住了黑色巨狼的喉咙,就这么将它硬生生按在了地上。
“我喜欢这种由杀戮而来的快乐,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一声骨骼折断的脆响后,扭断了黑狼右腕的玉夜用双手抓住了巨狼的双颚,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将它撕成了两半。刺鼻的腥味顿时散布于空中,鲜血从狼人那只剩半截的颈部不住喷出,那满天的红泉喷撒了玉夜一身。
如丝缎般光滑的黑色长上沾满了殷红的血珠,浑身血污的女孩用闪动着银色光焰的瞳孔打量着身边的巨狼,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四处飘荡的血腥味更是引起了巨狼的兽性,一头狂吼的巨狼顺势扑出,用那双尖锐的爪子直抓向玉夜的身躯。
灵活的在原地转了一个身,卸去冲力的玉夜反手捏住了巨狼的关节,接下来狠狠一肘几乎将它的内脏全部撞了个粉碎。惨吼一声的芬里尔竟然被少女轻易的用右手举在空中,然后突然被炸了个粉碎,凝聚于玉夜右掌间的黑炎如同炸弹炸碎了黑狼的上身,只剩半截白色脊椎的残尸就这么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不够啊,让我快乐还远远不够!!!”
双眼闪动着银焰的玉夜看着周围的巨狼,一脚踢飞了面前的狼尸,在她的双掌上燃烧着漆黑的火焰,不住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已经瘫软在地上的老者用见到鬼似的目光看着玉夜,普通狼人已经拥有过15倍普通人的力量,为了与它们对抗,芬里尔直接被调制成了常人2o倍的力量!!!
眼前这个16岁左右的东方女孩,却将它们像玩具般的玩弄于掌间,然后将他们拆的粉碎!!!
闪过一只黑狼攻击的女孩,转眼前用尖锐的鞋跟踢穿了它的下颚,曲起的左腿已经将他踢飞向了远方。在惨嚎声中,疾飞而出的巨狼撞断了一根柱子,紧随而来的玉夜右掌挥出了漆黑火海,将巨狼连同木柱一起化成了灰烬。
“让我很失望。”
微微曲起右腿踩着地上的狼尸,露出了完美的小腿线条,玉夜低头打量着瘫软在地上的老者,用手轻轻擦去了沾在额头上的血污。只是遵循着本能战斗的黑狼们依旧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前仆后继的冲向了玉夜,那健壮的身影连成了一片漆黑的海洋。
被黑暗所吞噬的玉夜就像是风中的摆柳,巧妙的闪过巨狼的攻击,然后顺势拆断他们的关节,然后用包裹在黑色火焰中的手掌劈开他们的头骨。全身包裹在黑焰中的玉夜就像是吞噬灵魂的魔女,化为了一道四处奔驰的黑色电光,粉碎着周围巨狼的血肉。
原本充满了神圣气息的教堂,被腥风血雨所笼罩,飞溅的血污染红了干净的地面……
“意外的客人。”拥有暗红长的男子,转头望着佇立与身边的瓦修,那柄沾满血污的长刀,清晰的表达着他的意图,“虽然我不介意有一些惊讶,但也讨厌被人干扰。”
“我和他有三年的契约,才刚刚过了几个月。”黑骑士双手将长刀拄在地上,那不知道取走几个血族生命的刀尖,立刻切入了硬实的水泥地中,“我的荣誉,已经与他挂上了勾。”
“你有自信能挑战我?”仔细端详着瓦修面具下的眼神,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好像你有这个自信。”
“赛特?丝德林克,我并不希望与你交手,结局也许会让整个妥芮朵家族来追杀我。”瓦修轻轻摘下面具扔在地上,手腕轻轻一转,长刀已经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甩去血水之后斜指着地面,“毕竟与你们曾经有过愉快的合作,我不想要这个结果。”
“黑骑士,瓦修……”看到了瓦修的面孔,妥芮朵的族长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个在佣兵中名满天下的黑骑士,曾经也受雇于欧洲与狼人作战,他的面孔并不令欧洲权贵陌生,“果然是你才配拥有这种自信,我也不希望与一个广受贵族小姐青眯的骑士交手。”
“那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如何?毕竟族长亲自出面,已经足够让这个小家伙自豪了。”在浓雾中留下了一道银痕,瓦修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皆大欢喜的结局。”
“懂得退让是一种美德。”似乎低下头的赛特突然露出锋利如刀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黑骑士,“你真以为凭你那亲王级的实力,可以拦阻我?”
瓦修手中的长刀突然断成了两截,折断的刀锋深深贯入地面,不住的颤动着。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赛特与瓦修已经交过了一次手,而有一方,已经明显的败落了。虽然拥有了林铃大部份的记忆,但就算再获得玉夜的小部份知识后,陈烨却只是勉强拥有了亲王级的实力,可以大致看清两人刀光火石般的交手。
此时的胖子就像是突然现一个金矿的幸运儿,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和吸收。根据赛特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个族长的表现远远不像传闻中的那个只知艺术美女的浪荡子,哪怕是自己与瓦修两人联手,获胜的把握也不到一成。
“反正长久以来的流浪已经让我满足了,现在为了这最后一次的契约,我不介意打破过去平衡的生活。”
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瓦修扔掉了手中的断刀,右手探进怀中摸出了一个蓝色的剑柄。那纯净如大海般晶莹光洁的剑柄,完全由玉石与纯银打造,扭成特殊花纹的护手就像是展开的枫叶,透着一种古朴与素雅。一段的白色光焰渐渐在剑柄上升起,那晶莹的光焰很快就聚成了一段透明的剑身,在浓雾中散放着月亮般的光泽。
“这是,炽焰剑?”
看着那柄由光芒形成剑锋的武器,赛特那碧蓝的瞳孔顿时一阵收缩,瓦修突然使用的武器已经远远出他的预料之外。这种别致而又锋利的炽焰剑,只有太古时代的东方血族才能拥有,到了太古文化破败的今日,只收藏于存活至今的上古耄耋手中。
“不,而且不是普通的炽焰剑。”
“不亏是正统的蓝公子,很有眼光。”
瓦修将炽焰剑挽出了一个剑花,在空中留下了点点闪烁的光点,那锋利异常的剑锋在空中竟然留下了一道黑色细线,就像是斩断了面前的空间,
“这是我的佩剑之一,剑名,映月影。”
“映月影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赛特突然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两人之间那沉重的气氛顿时被这笑容一扫而空,“我们都背负着沉重的东西,所以按你刚刚的提议,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我没有异议。”瓦修手腕轻轻抖,映月影的剑锋如雨后残霞般,消散在了空中,“就些结束。”
“很好,我的失败在于我的自傲,与阁下会面是我的荣幸,告辞。”
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赛特用完美的动作向瓦修表达了自己敬意,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向了浓雾中。
“请等一下。”
收好炽焰剑的瓦修突然叫住了这位妥芮朵的族长,站在浓雾中的赛特时隐时现,回头看着瓦修。
“请说。”
“一切的起因都来自于你们的野心,既然我们也不想把你们所作的事情声张,就此结束如何?”
“我完全没有意见。”
“那里面的那场闹剧?”
“如果玉夜大人愿意的话,就当是一场娱乐吧,由她来杀了提纳尔,倒也可以让我不必为了骨肉相残而悲痛。”
“那就按照阁下的意思了。”
“有劳。”
再次露出笑容,赛特?丝德林克就这样消失在了浓雾之中,同时似乎有无数微弱的气息紧随在他身后。随着他的离去,那浓密的灰黑雾气在夜风的吹拂下,短时间内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默不做声的陈烨单腿跪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克斯拉,胸前有着一个模糊的血洞,被打碎了心脏的地狱犬队长,已经是回天乏术了。面色一片苍白的他看着身前的陈烨,似乎露出了欣悦的笑容。
“很高兴在我死的时候,能够看到大人有这样的面孔。”面前陈烨虽然还是那付阴冷的表情,但克斯拉却可以在他的双眸中抓住那丝稍纵即逝的悲痛,“我的死,即是我最大的荣幸。”
“对死人来说,荣幸和悼词一样,什么用都没有。”
可以随意虐杀对手的陈烨,依旧是无法习惯这种与身边人离别的痛楚,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疯狂或是吼叫的陈烨,只能保持着平静的外壳。
“这是我们血族的宿命,大人你虽然年青,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接受。”克斯拉气息渐渐暗淡了下去,连声音都开始衰弱,“太长的生命让我们需要一个寄托,被强者所吸引而为之战斗,然后再为之死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归宿。知道了大人的过去,我们就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寄托。”
“我并没有为你们做什么,就算让你们恢复了身份,也只是别人的赠予。”
“这就够了,如果有未来,我还是希望尊奉天命,以血为证,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奉忠诚……”
说完了最后一句“红之基石”的誓言,克斯拉的声音就此嘎然而止,陈烨用手慢慢合上了面前那对充满信任的双眼,紧紧闭上了双眼。
克斯拉是因为陈烨那复仇的野心而死,但他却绝对不能放弃复仇,哪怕是堆积上再多的生命……
“我应允。”